夜,柔和的月光使大地罩上一层朦胧的纱网,府内花园里的石桌上放着一个酒坛和一个酒碗,而石桌旁的草地上横七竖八的酒坛已有十几个之多,石桌旁站立着两名婢女,她们每人捧着一坛没有开封的酒坛。
天赐坐于石凳上,仰头看着满天繁星,端起酒碗便是全部灌下,也不管洒在衣襟和和前胸的酒渍。
逐渐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他的身体开始晃动,他的手臂在石桌上揣摸着,酒碗离他近在咫尺,却也遥不可及,他的头撇在自己的胳膊上,逐渐闭上双眼。
一丝微风吹过,天赐迷醉的脸上眉头稍稍皱了皱。
一件紫金镶边的白色披风被一双纤纤玉手提着披在天赐的肩上,月光下一位婀娜多姿的白衣女子站于天赐身旁,她拿着手帕轻轻的擦拭着天赐脸上的酒渍,她把那些散乱的发丝捋在他后背,她静静地看着他,好像那个醉酒的男人便是她眼里的整个世界。
东方第一缕光线照耀大地,此时天赐已经笔直的站于花园凝望着东方,剑眉下的双目释放着深邃的光芒。
“该走了!”
天赐紧了紧披在身上的紫金镶边披风,回头对着守了自己一夜的两名婢女微微一笑,然后抬步,向着那座小小拱门而去。
两名婢女对视一眼,看向天赐的背影,其中一名婢女感叹道:“大少爷温柔,英俊,修行又有天赋,如果能嫁给他,我愿用二十年,不五十年的寿命来换!”
另一名婢女摇摇头叹口气道:“大少爷是一只孤独的雄鹰,我们探不到他的天空,希望有一天他可以找到属于他的巢穴吧!”
幻月城外,天赐沿着林间小道一路向着西北方向,逐渐森林里没有了虫鸣鸟叫声,稀薄的黑雾在空间中飘荡,行走中的天赐突然顿了顿身体,眉头微微皱了皱,接着继续向前。
前路越来越是寂静,黑雾也越来越是浓密,静的连一点风声都没有,而黑雾已经稠密到连十米之外都看不清了,天赐的行走成为这里唯一的声音,黑雾也被他身体卷动,留下一道道涟漪。
一层不变的黑雾,好像永远也没有尽头,寂静和压抑是这里唯一不变的旋律,如果一个心智薄弱的人在这里行走,会心神失守陷入疯狂,在这里疯狂便会带领人走向死亡。
直到一座丈高的石碑出现眼前,黑雾才有少许的消散,天赐停于石碑十几步外,他站立十几步之外看着石碑上的两个字默不作声,好像石碑吸引着天赐的目光,让他舍不得挪开,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赐依然静立不动。
微微呼出一口气,天赐开口道:“妳既然不出手,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黑雾缓缓涌动,一位红衣女子慢慢从黑雾中走来,她看着天赐开口道:“想不到妳这个小家伙有这么强大的感知力?”
天赐看着石碑依然没有回头:“妳为什么跟着我?”
女子剜了一眼没有回头的天赐,双臂交叉盘在胸前,趾高气昂道:“这路你家的?我爱走哪就走哪,关你屁事,切!”
天赐皱了皱眉头,开口道:“不要再跟着我,我去的地方,妳现在的境界也是不值一提。”
天赐说完没有再理会身后的女子,他伸出右手白光微闪,一枚青色的令牌出现在手上。
天赐有些复杂的看着手上的令牌,它像一块青玉,手掌大小的令牌上刻着青龙两个字,在令牌内隐约可以看到一丝流动的光华。
令牌在天赐真气衬托之下慢慢飘浮而起,同时在神禁石碑后,一团青色云雾慢慢汇聚,飘浮在空中的令牌慢慢绽放青色的光芒,而青色的光芒与石碑后青色的云团好像在相互辉映,令牌的光芒越来越亮,云团则急剧膨胀,眨眼只见已是几丈方圆。
天赐背后的红衣女子,双目紧盯着石碑后的那片天地,她神情凝重,而天赐则看向飘浮在空中的令牌,深邃的目光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直到一声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