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睁大了眼。
“那个带头的孩子,是萧观天上将的嫡次子萧兰辰,其余那些孩子都是其余萧家第三代还不能上战场的孩子,甚至女人……是不是都很了不起?”周琛看着底下混战,哂笑一声。
他咬着牙:“这家风,真是让人羡慕,可惜不是我的孩子,那就……都死了吧!”
说着,周琛冷笑一声:“该动手了,苍乔掌班。”
他一挥手,无数士兵都开始朝着那不到两百人的老弱妇孺冲杀过去。
周琛看着那些厮杀的小身影和女子们的身形渐渐染上了血,依然不屈地站起来再战。
仿佛能看见远远战场之上,那些萧家儿郎们怎么跟那北蒙人、后金人厮
杀到最后一刻的模样。
他眼神有些恍惚和嘲讽。
“别告诉我,你下不了手!”周琛又一箭射出,将挡在孩子们面前,拼力厮杀的萧家大夫人一箭穿心。
他不耐烦地看向一直没有动的苍乔。
苍乔面无表情地闭上眼,听着耳边的传来小小少年和少女们的怒吼——
“娘亲!阿婆!”“杀啊!”“为阿爹报仇!”
他再睁开眼,精致的眼睛与眼角都一片猩红。
那些狠戾与果决,让一边的周琛都看得触目惊心。
少年一挥手,手挽长弓,怀抱满月,三支箭瞄准了场内——“蹭!蹭!蹭!”
这是他第一次尝试练了许久的三射弓。
·他一射弓停,却手不曾停,再次弯弓搭箭,继续射。
……
那一夜,炸雷之后是闷响声,山石滚滚而下,将所有的一切罪与血都掩埋。
从此……
疾风寒月诉惊魂,丹心碧血碎寒山。
空留心事问余恨。
……
雨渐大,雾渐浓
从此……
冷进了人的骨子里,将他的生魂与良心都冻结在那寒山夜雨间,做了祭品。
……
黑衣少年坐在廊下,不知坐了多久,面无表情地仰头看天,一如精致美丽的木偶一般。
“小舅舅……”
柔软的有些呢喃不清的稚嫩声音响起。
少年僵硬地低头,便见小小的、极漂亮的奶团子睁着
大眼睛看着他。
他本能地就想躲,手上身上都太脏,怕弄脏她。
可小人儿却很随意地爬上他腿,坐在他怀里,伸出软软的小手抱住他的脖子里:“小舅舅……”
温暖的、馨香的气息弥漫开来,那点幼兽一般暖意却让他僵在那里不能动弹。
可冻结的魂魄仿佛微微动了动,他艰难地从喉间慢慢地挤出一个沙哑的字:“嗯。”
从此,勉强留了一半生魂在身上,小姑娘还愿意抱他。
所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