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狐身形轻盈地一跃,瞬间消失。
“小妹,你就没想过你这般牺牲,会让父兄都觉得自己是废物吗,牺牲自己的女儿和妹妹,我们还算男人?!”徐秀风忍不住道。
徐秀逸看着自家兄长,轻声道:“大哥,我没有觉得这算什么大牺牲,凌波不在他府邸之中,我有一身武艺,我不会真被人占了便宜。”
她冷静地分析道:“如果新帝输了,我作为罪臣家眷最多不过是离开京城,不管是明姐姐还是焰王殿下,都不会亏待我们徐家,更不会亏待我。”
她顿了顿,又道:“如果新帝占据了赢面,我嫁过去,能换取皇帝一段时间的信任,爹娘还有哥哥你们才会有充足的时间谋划出逃京城的路线。”
新帝能做出来逼她嫁给凌波的事情,就说明他已经不信任徐家,包括徐家一系。
只是此时无证据,要动两朝元老的徐家,新帝多少还有些心存疑虑和忌惮。
在他没有平定一切内乱,坐稳皇位之前,只要徐家不做出反抗他的样子,他都会暂时不动徐家。
“说白了,这就是一种平衡,我就是平衡之中的支点,我听话,他就暂时不会动父亲。”徐秀逸分析道。
万一焰王和明姐姐她们真的输了,
父兄还能来得及带她一起跑。
“兄长,我并不是真会成为凌波的妻子,他没时间与我相处,可是答应这桩婚事,便能换来这许多退路,我为何不嫁?”
徐秀逸看着徐秀风,平静地问。
父亲虽然浸淫朝中多年,是个老狐狸,但却也最难劝服。
家人就是父亲的底线,一碰就炸,上次也是因为她,父亲彻底厌弃了太子,在太子被废一事中,连番暗中出手,协助明姐姐。
可是这次的新帝已经是皇帝,不是当初的太子。
她不能再让父亲冒险,只有说服了兄长,才能说服父亲。
看着自己妹妹说得这般头头是道,将局面分析得那么透彻,徐秀风却无比心疼。
他心情复杂地看着自己不过十六岁的小妹妹:“秀逸,你什么都分析到了,你可考虑过自己?考虑过银狐?”
徐秀逸因这一句话,便忍不住红了眼。
她转过身去,看着满园泛黄的落叶:“我从来就不是被当成寻常女子教养长大的,我学策论、学谋、学算……我考虑事情只会如男子一般,计算得失,若非父兄心中我最重要,我又怎么会愿意做这么多?”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对明姐姐一见如故的原因。
她和明姐姐都是一
类人。
如果她的爹娘是像其他人家爹娘这样,第一时间就想到牺牲自己的女儿去换取利益。
她反而会因此生了二心。
可她的爹娘悉心教养抚育,爱了她这许多年,遇事皆为她考量。
从小对她比对兄长们还要悉心,几乎半个徐府都是她的嫁妆。
这份不会背弃自己的深沉的爱,有人撑腰的爱,是她一生得以挺直背脊做人,是她一生得以托底,不会沉沦的底气。
又怎么会比男欢女爱更轻?
又怎么叫她不感动,能为男欢女爱就放弃了爹娘兄长,让他们为自己冒险?
徐秀风看着妹妹纤细的背影,忍不住泛红了眼:“小妹……是哥哥没用。”
妹妹说得再多,她说得再有道理,可是侧脸落下的泪,微微颤抖的肩,都泄露了她的痛苦。
徐秀逸抬起微微发颤的手擦了下巴的泪,轻声道:“大哥,帮我说服父亲吧。”
她还有一个人,要去说服。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