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平也寻着对方的目光望去,但他入眼皆是一片狼藉。
那里有人类的断肢残骸,同样也不乏异兽的残躯。
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无人问津,无人理会!
“不就是一堆尸体吗?生老病死是常态,进入执行部的第一天,所有人都已经想到可能会死,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早都已经有了赴死的准备!你在执行部,就必须要学会接受这些!死者已逝,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不能因为这些坎坷就停滞不前,人还是要向前看。走吧,回城里再说。”
“是啊,一具尸体,现在就是一具尸体!刚才是活生生的人还是鲜活的存在,现在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我想过会死,我想过厄运的降临,但没想到却近在咫尺!我连……”
朱平说完刚转身想要往城内的方向走,却感觉背后似乎有风吹来,这感觉让他毛骨悚然。
不可名状,不可描述,不可直视!
恐怖!
明明是酷热难耐的盛夏,却让他在这个三伏天感觉到了只有在数九隆冬才会有的来自骨骼的颤栗。明明无人言语,却让他感受到了压抑的愤怒,似乎有千万人在他耳边低语,杀,杀,杀!
那似乎不是这个世界可以存在的东西,似乎是从地狱之门中爬出的恶魔,在用他们仅剩的骨骼不断相互摩擦着。
不寒而栗!
朱平艰难的转过头去,却发现牧宇晨在笑,在对准他后背的方向发笑。
两行清泪从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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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眼角流出,滑下,最后再在下把汇合,最终汇成一股,滴落!
很快,所有感觉就像是从未存在过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用手臂支撑着身体艰难的爬起,绕过呆滞在原地的自己,一脚深一脚浅的向不远处的碎石堆走去。
就凭他这萧条的背影,任谁也不会想到,他刚才竟然生撕了一头六阶异兽!
突然,牧宇晨停下了脚步,跟在他后面不远处的朱平清楚的听见了对方的一句话传入了耳中。
“下雨了,是谁在哭吗?”
为此他不禁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就这万里无云的天,怎么可能会下雨!
不过他也并没有问出口,而是将疑惑藏在了心底,继续注视着牧宇晨向不远处的碎石堆走去。
他弯下腰,跪在石堆边,一块一块的将岩石树干甚至是泥土拿走或拂去。
最终露出了半截身体,不过可惜的是,面庞早已失去了血色,明显已经逝去多时。
“哈哈哈,果然!疯子啊疯子,你……哈哈哈……”
说着说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放荡的大笑出声,爽朗的笑声响彻天际,但任谁都能从中听到浓浓的悲凉与自嘲。
朱平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低落在头顶,凉凉的,顺着他的头皮滑落,从鼻尖划过,最终划出优美的弧线滴落在地上。
“真的,下雨了啊!”
他不禁仰头望天只见,天空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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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暗。一开始还是稀稀拉拉的小雨,但很快就变成了雨珠,最终变成了倾盆的暴雨。
大雨磅礴,把他的身体尽数打湿,冰冷的衣服紧贴在身上。
他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淋过雨了,虽然以他的灵力完全可以通过外放来隔绝雨水,但他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仰头看天,任由雨点击打在脸上。
自己到底在干嘛!
世界在这一刻仿佛都安静的,只有雨声才是唯一的旋律。
雨水冲刷,将血色尽数冲散,这里的一切似乎又回归平常,刚才那场大战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到底相互屠杀的意义何在?连年的战争为了什么?
一切的一切他突然感觉好像都没有什么意义,他那颗早已尘封的心突然间被战友的尸体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