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裳,入宫侍疾到皇帝驾崩之后也不知道需要多久,但她已然是不打算换回妃子那一声华贵的衣裳了。
苏云染并没有与她同乘一辆马车,她的马车走在前头,兰溪颇为无奈道:“淑太妃究竟隐瞒了什么?她跟圣主到底是什么关系?永王如果不是圣主,淑太妃又有什么可隐瞒的?”
苏云染撑着额头,她原本是想对淑太妃用自己特制的迷香的,但这手段的确上不了台面也不合法。而且像淑太妃这样人,只怕想彻底搅乱她的思维怕是没那么容易。
在庵堂清修这么久,心境不同,不容易中招。
“兰溪,我隐隐有种感觉。淑妃隐瞒的事情,一定是为了袒护某个人。这个人不是永王,却又跟淑妃有关。可眼下面临的问题却是我们将淑妃查了个底朝天,但是实在是查不到第二个可疑人物。”
淑太妃,究竟是在保护谁呢?
“娘娘就别伤脑筋了,皇上不都说了吗?神衣教的事情他们抹得干净,如今不敢动弹也不知道龟缩在什么地方苟延残喘。”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神衣教之前搞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了,不彻底剿灭总让人担心他们卷土重来。
兰溪耸耸肩,想要卷土重来没有个十来年不太可能。
“别说是没彻底剿灭的邪魔外道了,就是已经宣布彻底剿灭的邪魔外道都还有可能死灰复燃,更何况神衣教还留有残部。卷土重来是必然的,但这时间却是遥远的以后。”
苏云染不置可否,她放不下这心结所以就想通过淑太妃能得到一些线索。可目前来看,淑太妃的态度还是那么坚决。
罢了罢了,正如梁鹤祯所言,眼下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一个蛰伏起来苟延残喘的神衣教,蹦跶不了,就让他们再多挣扎一段时间吧!
“容谷主已经离开了南边,经此事南边虽然有所损失,但好在已经彻底恢复了生机。虫蛊一解,功德无量啊!”兰溪有模有样地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皇宫,天承帝这几日能吃进去的东西很少,全靠参片吊着。
这些太妃太嫔一个个面露悲伤之色,手帕是不停地抹,可泪珠子却不见怎么流。
梁鹤祯已经守在太上皇跟前,太上皇清醒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他很想再等等,再看看梁鹤祯将岌岌可危的大启发展起来,可是时间竟然如此仓促。
“鹤……祯……”双目紧闭的太上皇清醒了过来。
原本很是浑浊的双眼忽然好像清澈了许多,他的目光在大殿之中的所有人都扫过。
梁鹤祯给他喂了水又喂了两口粥,太上皇挣扎着要坐起来。
“皇爷爷,鹤祯在呢!”
太上皇笑了笑,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下去。
其实他要交代梁鹤祯的事情在禅位的时候都已经交代清楚了,可是到了临死之际他还是有些放不下这大启的江山。
帝王权术、平衡制约,他都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给他说说。他知道他跟蔺家的小子关系很好,可蔺家的兵权也一直都是他不安的来源。
只怕梁鹤祯与蔺翊承的关系太好,他就是说了,梁鹤祯也未必能听得进去。
梁鹤祯却都明白他想说什么:“皇爷爷放心,您想说的,我都明白。我不想随意去猜忌,但我也会方着一家独大。如今除了蔺家、楚家、曹家三足鼎立之外,我会将各州驻军收拢在自己手中。”
太上皇握住了他的手,孙儿的确比他更适合这个位置。
“小……小六……”
“六公主已经随和亲使团出发了,昨日她过来拜别皇爷爷。鹤祯知道皇爷爷不放心她,我会尽力护她周全,至少保她性命无忧。”
太上皇点点头,其实送六公主去和亲,帝王的私心要强过一个当父亲的心。送她过去有利于大启,他怕梁鹤祯狠不下这个心,这个恶人只能他来当。
当时这样不代表自己对女儿不愧疚,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