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念笙跑到浴室里,在洗手台前站定,双手撑着台子,脸上是跟傅尊同样的后怕的表情。
天哪!
她刚刚竟然对着傅尊发脾气了!
她怎么敢?
万一傅尊真的不管不顾,执意要跟她离婚了怎么办?
“路念笙啊路念笙!”路念笙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懊恼的自言自语,“你不是很能忍的吗?怎么越来越沉不住气了?一定要冷静,冷静!”
晚上十点钟。
明天生日宴会的布置已经妥当,一直忙碌的傅家大宅终于安静下来。
楼上,路念笙磨磨蹭蹭的出了浴室,脑海里已经幻想过无数应对傅尊生气的策略。
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当她回到卧室,发现傅尊已经像上次一样蜷缩在沙发里睡着了,还给自己盖上了棉被,反倒让人觉得可怜。
路念笙蹙了蹙眉,表情有些复杂。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不假,可,谁让这个可恨的人是自己执意要贴上来的呢?
“唉。”路念笙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蹑手蹑脚的上了床。
闭着眼睛的傅尊听到那声叹息,稍稍放松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路念笙,不会还在生气吧?
就这样,两个人‘心怀鬼胎’,各自睡去,倒也安稳。
第二天一早,阳光明媚。
傅家大宅花团锦簇、喜气洋洋,宾客们也陆陆续续到了。
“哎呀,恭喜恭喜,傅总老当益壮!”
“老傅啊,我看你的样子,长命百岁是没问题啊!”
“傅伯伯生日快乐,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来往的客人们带着礼物在客厅里叙旧,各种好话听得傅如松喜上眉梢。
“你看,这是我们老赵家刚一岁的小孙女,可爱吧?老傅你可得抓紧时间了!”
“就是啊,在门口的是你儿子和儿媳吧?真是男才女貌,多催催他们。”
傅如松朝外面看了一眼,含笑点点头,招呼道:“来来来,喝茶。”
“王叔,请进。”
“嗯,好小子。”中年男人笑着拍了拍傅尊的肩膀。
傅尊和路念笙穿着鲜亮的衣服站在门口迎接客人,今儿的场合是私人宴会,所以全按年龄辈分来,这个总那个总的称呼就免了。
路念笙看到那位‘王叔’往里走,惊讶的捂住了嘴巴,眼里的喜悦多于震惊。
“切。”傅尊看到她的表情,似是不屑的轻嗤了一声,“有什么好值得惊讶的。”
“他他他,他可是……”路念笙的话结结巴巴的从嘴里露出来,“他可是市长啊!”
“你没看错。”傅尊一脸平常,眼看着下一位宾客到了,又不卑不亢的迎接。
路念笙也连忙换了正经大方的表情,跟着傅尊微微点头感谢。
“阿尊?长这么大啦?我都要不认识了。”来人熟络的跟傅尊打招呼。
“杨伯伯倒是一如既往的年轻,跟几年前样子一点没变化。”
“你呀,什么时候嘴巴这么甜了?”杨伯伯暧昧的一笑,做恍然大悟的样子:“是不是娶了媳妇儿的缘故啊?这是你太太吧?嗯,漂亮有气质,跟你很般配。”
路念笙含羞一笑。
聊了几句,等人走了之后,路念笙无意识的一把抓住傅尊的手臂,激动的脸色潮红,“天哪天哪,这不是杨教授吗?香城大学的名誉教授,被称为国内文学界的最后一个泰斗啊!他老人家竟然也来了!”
傅尊挑眉看了眼自己被抓着的小臂,莫名心情好起来,说:“是啊,你认识?”
“他老人家谁不认识啊!我竟然,我竟然跟他说话了!”路念笙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脏,嘴角的笑容怎么都压不住。
傅尊看她一眼,嘴上说着路念笙没见识,可嘴角始终是向上翘着的,故意撇撇嘴,“瞧你的出息。”
路念笙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