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衣突然出现在黑暗甬道的另外一边,满脸狰狞看着沈浪等人,换上了这副面孔的她根本就听不进任何话。
刚刚才如一个温柔的慈母那般抱着医者仁心的姿态救治了沈浪,这会儿竟又像野兽一样嘶吼低吟着随时都有可能动手。
根本不等众人解释,耳听风声“呼”地一下,柳青衣已高高跃起,手中翻起那根墨绿色的竹竿,竿头一段无常锥寒光闪闪,凶狠地朝沈浪直扑过来!
“怎…怎么……”哑毛这时候竟站在原地愣住了。他这人最大的优点也是最大的弱点就是永远也不会忽略别人施予的任何一点恩情!
柳青衣刚刚救治过沈浪,而且又与无常鬼颇有渊源,哑毛竟一时没有向他出手阻拦。
这厢身型一晃,早已从吴行身边掠过,眼看那竹竿顶着的无常锥毒龙一般抖起碗口大小的枪花,狠狠朝沈浪兜胸刺去!
沈浪逼得连连后退,关键时刻,白星反手一把从腰间抽出短刀,急急往枪尖迎了上去,两不相让,结结实实撞在了一起。
那柔韧的竹竿竟像是一条毒蛇活了一般,趁着相撞的势道突然一拐,竿头寒光一转径直奔向白星手腕。
沈浪得了这点极短的空隙,当下更不犹豫,右手迎着柳青衣的面门虚抢一招,左手已自抽出了神兵阴阳书,只见划起一道银光重重便往竿身横挑下去,这下两厢又是重重一撞,那神兵虽然无锋但即使精钢宝剑也难抵挡,遇之则断,却不知柳青衣手中这竹竿究竟是什么制作的,一弯之下并未折断,复又重新弹起,只是那股反弹的力道过猛,划着一道墨绿色的弧线脱手飞了出去。
柳青衣身型一晃,往后连退几步终究跌坐在地上,复又一跃而起,双眼赤红几欲喷出火来!恶狠狠等着白星,戳指怒骂道:“你……又是你!又是你这诸葛家的贱人!为什么……为什么几次三番总要出现在他面前,为什么几次三番……贱人!贱人!贱人……”越骂越气,双手狂乱拉扯着发丝,神态疯狂无比。
此时的柳青衣又想起了往事,那些陪伴沈天行身边快意恩仇纵马江湖的日子,也在不知不觉间将白星当做了另外一人,诸葛离离,那个始终阻隔在她与沈天行之间的女人,论辈分也正是白星的族中祖母。
白星被骂得眉头微紧,看她既疯癫又可怜的样子也无法还口分辨,只得默默返身,站在沈浪身边。柳青衣脑中意识更加混乱,双手凭空乱抓乱舞,形状更加可怜,此时不仅将白星当成了另外一人,更也将沈浪看做了已故的沈天行,口沫横飞不断跳脚大骂,越骂越是难听。白星的脸色越发铁青,终于也有忍不住的的时候,强忍着泪水冷冷道:“请你自重……”
哑毛这才回过神来,对方就算再如何有恩于己但也绝对不容许伤了自己的好兄弟,悄悄走上前来横在沈浪与白星身前,这里数他身手最好,若再发生什么需得先过了他这一关。
沈浪的脸色阴晴不定,没人知晓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忽而轻轻拨开了哑毛,独自向柳青衣走近几步,站直身子,竟双手抱拳毕恭毕敬地向她行了一礼,垂首诚恳道:“前辈救命之恩,永远铭记于心,谢谢你……”
这番举动无异于送上门来,柳青衣的精神状态正自极不稳定,眼见沈浪主动凑上前来,突然一跃上前,单掌高举过顶,直直便往他后脑砸去!
俗话说:天子尚且避醉汉,沈浪这么做又是何必呢?众人对此十分不解。
白星、哑毛、吴行大惊失色,无不同声喝道:“你敢!”
沈浪对这些变故却宛如未闻,依旧垂着头,双手抱拳拱手在前,竟摆出一副引颈待割的神色,他难道料准了柳青衣不会真的对他动手?
柳青衣的手掌已经拍在了他后脑,此处乃是人身要害之一,不需多大力道便能让沈浪立即送命!
“啪!”一声脆响,沈浪依旧垂首立在那里,后脑火辣辣生疼,眼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