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无涯走近,看着眼前的人,温声开口。
“你怎么了?”
“纪无涯,就君山的凤凰木,开花了吗?”
纪无涯不曾料想她会有此问,有些诧异,又有些感慨,因为她所说的凤凰木,是当时在就君山时两人一同栽种的。
“你若想看,明年开春,我陪你去。”
乐玲安闻言,转过身去,凝望夜空。
“岭南千里之遥,太远了。”
“总有机会的。”
“你当年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何突然离开,明明我哥的病还没完全治好。”
这的确是纪无涯有些想不通的地方,当年乐琛的病,如果给司徒神医再多点时间,必然能找出解决之法,也不至于如今乐琛的身体还是这个样子。
“你愿意说的话,我听着。”
如果此刻顾连京看到纪无涯,一定会惊掉下巴,纪无涯在别人面前,和颜悦色,彬彬有礼,永远都是客气中带着疏离的态度,这种温柔的语气,从来没有出现过。
乐玲安并未回头,纪无涯只听见她的声音,冷冷的回荡在夜风中。
“那时家中传来消息,说我娘失踪了。”
纪无涯闻言,心中一震,他看着身旁的人,联想到她当年离开时的心情,对于她当初的不辞而别,突然有些释然了。
“我不知……,伯母,如今可安好?”
乐玲安笑了,只是笑声有些说不出的怅然。
“五年了,我还没有找到她。”
“这天下之大,又该往哪里去找呢。”乐玲安声音轻轻,不知是问纪无涯,还是在问自己。
“一点线索都没有么?”
乐玲安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人,方才眼中的情绪已然消失不见,只剩下白日里的平静无波。
“也不算完全没有,只是,需要耗费点时间。”
“若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看着纪无涯真诚的眼神,一丝异样的情绪爬上她的心头,若是她早点知晓他的名字,那就好了。
“当初你化名纪子谦去岭南,是不想别人知晓你的身份吧。”
“是。”
她嘴角勾起,道:“世子身份如此贵重,玲安怎敢劳烦。”
她这是,在怪自己?纪无涯眉头微微皱起。
“你走后,我找过你,只可惜陵城距离燕京太远,并未寻到你的消息。”
乐玲安听罢,从袖中拿出一个东西,递到纪无涯眼前。借着月光,纪无涯看清了那个东西,正是自己之前让流云送回的浮琏佩。
他抬头,看到她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意,听见她缓缓开口,声音悦耳动听。
“信物理应妥帖收藏,世子,莫要丢了。”
纪无涯伸手接过玉佩,心中情绪翻涌。
“好。”
只一个字,仿佛道尽千言万语。
夜色渐深,偶尔一阵冷风吹过,让人满身凉意。两人站在那里,距离极近,月光打在两人身上,倒映在池中,莫名的和谐,仿佛他们就该如此。
“今日那些黑衣人,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纪无涯闻言,瞥了眼身边的女子,道:“你不必担忧,不是冲你们而来。”
“你遇到的这样的事,恐怕不少吧。”
纪无涯沉默,乐玲安只当他是默认了自己的话。看来身份这个东西,有时候,也并不是处处都好。
看着池中倒影,乐玲安缓缓开口。
“世人只知燕京繁华为大燕之最,谁又知晓繁华背后的混乱和波云诡谲呢。”
“不管世事如何,做好自己便是。”
“世子说的简单,世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