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自己跑出去玩了,刚好煤气泄露了,啧啧啧,吓人啊,那孩子当时才八九岁呢。”
苏溪眸光幽黯:“确定是那个孩子干的?”
“十有八九的事,你想想,那孩子从小被亲妈折腾,生死线上不知道走了多少回,心里哪能没有怨恨?”段母似乎觉得自己分析的十分有道理,边说还边点着头,“当时连警察都叫他去问话了呢。”
苏溪闭了闭眼:“警方给孩子定罪了?”
“那倒没有。”
“既然没有,那不就证明孩子是无辜的?”苏溪反问道。
“无辜啥啊无辜,虽然警察说是意外,但我寻思着人家肯定是看那孩子当时还小,不是有那个什么未成年人保护法?只要年龄小,杀了人也不判刑的。”
苏溪听得气血上涌:“您这也只是猜测啊。”
“可不光是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这么猜。”段母长吁短叹了一阵,“孩子亲爸也觉得是他。”
苏溪蹙眉,问道:“依据呢?难道他爸爸手里掌握的证据,比警方还多?”
“也是猜测。”
苏溪:“……”
别人靠猜测给人定罪,那是因为他们是“别人”。
这些不相干的人,本来就喜欢在私下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他人。
但作为父亲,给儿子定罪,也是靠猜测?
人渣也不过如此了。
“孩子妈死了之后,他爸回来给办葬礼,话里话外的意思都说这孩子可怕,六亲不认,反正他爸最后也没把他带走一起生活,你想想,这孩子要是真没问题,他爸能这么干?”
连父亲都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似乎成了给陆临定罪的最大佐证。
苏溪觉得又可悲又可笑:“可他爸本来就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他的不信任又能说明什么呢?”
“嗐,你年纪小,不懂。”段母摆了摆手,“反正就是这么回事,那屋都二十几年没人住过了,你最好还是再看看别的。”
苏溪深呼吸了一下:“阿姨,您知道那孩子母亲的墓在哪吗?”
段母一愣:“你问这个干啥?”
“想去拜祭拜祭。”
“就在咱们这的陵园里。”段母面露不解,“你这好端端的,去拜祭她干什么?”
苏溪笑了笑:“我应该去拜祭她的,因为她儿子是我未婚夫。”
生怕说男朋友不够分量,苏溪直接就把陆临的身份往上提了提。
段母:“……”
“抱歉,之前向您隐瞒了这件事。”苏溪道了歉,站起身,“辛苦您告诉我这些旧事,我就不打扰了。”
段母面色复杂到了极点。
把苏溪送到门口时才再次开口:“你要想拜祭就明天去吧,正好是他母亲的祭日。”
“……谢谢。”
苏溪突然想起了陆临之前和陆镇川的那通电话。
所以当时陆镇川是约陆临一起回来拜祭陆母,而陆临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