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三医院回来,即便迟莫没胃口,还是被乔木押着到餐桌上喝粥。
“你一整天没吃饭,现在维系你生命的只剩医院那点葡萄糖水,再不吃我怕姐姐你真要gg了。”
迟莫抿了口粥,语气淡淡,“别诅咒我,说点好的。”
“说点好的啊……郭然夸你工作起来特别生猛算吗?”
“生猛?”迟莫被逗笑,“他说的是我这两天开会时的样子吧?我和欧州的人太熟了,不严肃点他们不当回事。”
“对,他说你工作起来特别认真,我没想到你是女强人人设。”
女人扯唇笑笑,“努力工作是为了有所寄托,不然还活着干嘛?”
看似随口一句玩笑话似真似假。
姥姥走后迟莫整个人都十分阴郁。有一段时间甚至抑郁的有过轻生的念头。
直到整理姥姥遗物时发现她早年的作品集。
明明是一张张死物的手稿,她翻阅着却觉着一栋栋建筑在眼前拔地而起,跃然纸上。
也就是那时她决定放弃了斯坦福的offer,休学一年重新申请了伦艺的建筑系。
她努力让自己从失去家人的阴影中走出,并将活下去的动力都寄托在学习和工作上。
直到得知导致双亲去世的那场车祸背后的真相,竟然是如此血淋淋。
她不再有求死的心思,她要死,那也得先看着韩燕死。
被掩埋心底深处丑陋的恨意瞬间冲破舒服,在全身肆意蔓延。
乔木见着她脸色愈发沉郁,伸手捏了捏女人的脸颊。
他指尖的温度让迟莫从回忆中回过神,神色一顿。
她抿抿唇,自然地歪开脸,“对了,获取韩燕DNA的事,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乔木收回手,“我查了,DNA可以从指甲、皮屑、毛发或是唾液中提取。最可行最容易的是唾液,毛发也可以,但我还没想到接触韩燕的机会。”
“那我帮你想想。”
“你都这样就好好休息先别想了,”男生转了转眼珠,突然坏笑道,“要真还有精力,不如想想什么时候答应和我交往呗?
。”
迟莫掀起沉沉的眼皮,睨了他一眼,笑着却没说话。
“咚咚咚——”
这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餐桌上的两人互看一眼。
紧接着语气焦急的男声从门外响起,“迟莫,我知道你还醒着,开门。”
这低沉熟悉的嗓音她怎会不认得?
一丝惊慌闪过迟莫眼底,她粉唇微张在屋里四下张望,突地手一抬指着房间,“乔木,你先去我卧室里呆着。”
乔木正想问理由,就见迟莫长叹一口气,面色急促又无奈,“你先进去呆着,把门关上,我一会和你解释,好不好?”
乔木没再追问,“好。”
等人躲好,迟莫站在门边平缓了呼吸,才打开门。
“我听说你在工地晕倒了,没事吧。”
她堵在门边,面对他关切的语气只是调侃回复,“不愧是傅大少消息真灵通。麻烦你跑一趟,我这不好好的么?”
男人眉头一紧,牵起她的手,“我带你去医院。”
迟莫此时身体仍旧虚弱,用了双手使了全力也挣不出。
“傅京野你放手!”她气急只得吼了声,“你不是不知道我多讨厌那地方,而且我刚从医院回来!”
她如此大的反应出乎意料,男人松了手上的力道,却又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她娇小的身姿软软的,傅京野嗓音低沉轻声道,“好不去医院,你别发脾气,对身体不好。”
脑袋被他摁在宽实的胸膛前,身体的温热和他身上好闻的味道笼罩着,迟莫抬起想要推开他的手,最终还是默默放下,垂在身侧。
不知为何,鼻头一酸。
察觉到她的异样,男人低下头凑近,“我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