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若不是这一层关系在,我早把他送到牢里去了.”
齐天恒肯定的点头,苏九歌沉吟了下,眸里多了厉意,“打残呢?官老爷管不管?”
“这个……只要不死,应该就没问题吧?”
齐天恒都没敢真动手打人,见苏九歌张口就是打残,胆儿都颤了两颤.
想了想,又道:“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最好不要闹僵.”
苏九歌倒觉得他有些妇人之仁,“天恒,慈不掌兵,义不理财,明白吗?”
如果做不到那样,倒不如做个清静闲人,更自在.
齐天恒望着她,眼神愣愣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苏九歌摇摇头,也不多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觉得那笔钱也不是非要不可,那干脆把帐给他消了,还能落个人情.”
“九歌,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也不是做慈善的,要是借出去的银子都给消帐,那他连西北风都没得喝.
咬咬牙,“下午我再去要帐,他若不还,只能杀鸡儆猴.”
苏九歌没应声,只是问了句:“需要我去吗?”
“不用,我要是这点事情都得靠你,那我这个钱庄也就开不下去了.”
齐天恒拒绝,苏九歌也不勉强,拿着茶盖慢悠悠的拨着杯里的浮叶,“凡事只要能和银子说上边,那肯定是牵扯了利益.”
“这世上是有人淡泊明志,不为五斗米折腰,也有人义薄云天,为了朋友可以散尽家财,倾力相助,但更多的则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明白吗?”
清冷淡然的声音在室里轻幽幽的飘荡,话音始落,齐天恒也傻傻的瞪大了眼睛.
半晌才回神,长长的吐了口浊气,“九歌,你哪里悟来的这些道理?”
清冷略收,苏九歌狡黠的眨了眼,“我说我看的书多,你信吗?”
“你呀你呀,这调皮起来就是个古灵精怪的女子.”
齐天恒哭笑不得的摇了头,“信,你说的话我都信,以后再有好书,可以推荐给我.”
苏九歌抿唇,笑的眉眼弯弯,“走,老余说上了新菜色,叫我们去尝尝.”
顿了顿,又交待道:“我下午就在钱庄里,要是有什么事,随时差人来叫我就行.”
“好.”
齐天恒心头一暖,含笑点了头.
若她是男儿,那必定与她是八拜之交,如今只能叹造化弄人,何止一个迟字了得.
去酒楼那里吃了饭过来,齐天恒就带着人匆匆出去了,苏九歌就在账房里帮着查账,不过想着齐天恒那里的情况,一下午也没干出什么活来.
周老还调侃了句:“苏丫头今天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恒去找王癞子要账了,不知道情况如何.”
苏九歌摇头,眉目里藏着忧色,依齐天恒所说的情况来看,那王癞子就是个刺头儿,而齐天恒的性子又不够果敢,真闹起来,八成会被人欺负.
“啊,去找王癞子了啊?”
周老可是知道那个蛮货的,顿时吓了一跳,“哎哟,他怎么也不说啊?”
苏九哥蹙眉,“那王癞子很厉害吗?”
周老有些着急了,忙着招呼人去看看情况,“那个王癞子是西关镇第一霸,蛮横的狠哩,三千两银子欠了五年也没还,东家怎么还跟他杠上了.”
“这个……是我建议他杀鸡儆猴的.”
苏九歌讪讪的说了句,看周老急匆匆的下楼,也赶紧跟了下去,“我跟您一起去看看.”
“走吧,实在不行,那三千两黄了,也比人受伤要好.”
周老摇头,王癞子在镇里霸道惯了,没事最好是少招惹他为妙.
刚到门口,谢远已经过来接苏九歌了,看她似乎急着出门,“娘子,你要去哪里?”
“天恒可能遇到了麻烦事,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