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贺远你说话啊。”赵星怡哭着在电话那头哀求。
贺远怔怔地说,“我在。”
“怎么办啊贺远?我爸改的志愿离你好远,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着赵星怡的哭腔,贺远心里泛起一丝怒意,他恨这一段感情被这么多人阻挠,他恨每一个让赵星怡痛苦和流泪的人。
此刻,贺远做出了一个让他和赵星怡都没想到的举动,挂掉了电话。
之后的两分钟里,赵星怡疯狂地给他打电话,而贺远无一例外都挂掉了。
他在逃避,他害怕听到心上人流泪的声音,不是他无动于衷,而是他无能为力。
电话终于不响了,赵星怡发了一条消息,“贺远,你还是走了是吗?”
这时候的贺远才从任性的脾气中走出,他从没想过跟赵星怡提分手,可如今赵星怡却主动怀疑起了自己。
他又想起了那天在雨中,石雕面前给赵星怡做出的承诺。
拨通电话后,赵星怡一言不发,但贺远还是心细地听出她极力克制的更咽。
“星怡,对不起,刚刚我思绪太乱了,我不知道说什么。”
“嗯。”赵星怡的声音很冷,冷的贺远都有些恐慌。
“我,我还能改志愿,我去找你!”贺远好像发现了新大陆,激动地对赵星怡说。
没想到赵星怡“哇”地一下哭了出来,“要是你能改我还哭什么?我爸给我改的学校分数很高,你根本上不了。”
原来一开始赵星怡就决定跟贺远去一所学校上学,于是硬是报了一个分数较低,水平较次的学校,为的就是跟贺远保持一致。
可如今星怡的爸爸不满女儿的决定,擅自改了她的志愿,一下子就把贺远置于了一个尴尬的境地。
贺远内心的自责感再次油然而生,是啊,如果自己能学得更好一些,说不定今天就能够跟着星怡一起改志愿了。
手足无措的贺远沉默了,赵星怡敏锐地感觉到了贺远心里的自责,改口道,“改不了志愿了,我们以后是不是就只能寒暑假见面了?”
从一开始的开学见,到最后的寒暑假再见,一再拖延的日期像是一根木刺,深深地刺进了贺远的指甲中,想拿出却办不到,不断向里钻,直到他的心脏处,狠狠地向前捅。
贺远费尽口舌,想要安慰赵星怡,却依旧挡不住她汹涌的泪水。
就这样,一对情浓意切的眷侣,在七月那一晚之后,暂时断绝了见面的可能。
“那个人是谁?”贺远盯着刘佳问。
刘佳端正坐姿,说,“如果知道是谁就好了,星怡第二天哭着给我打的电话,我去了一看,她只裹着一床被子,旁边地上还有被撕开的避孕套包装袋。”
贺远听到这里用手抱住了头,肘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刘佳识趣地闭了嘴。
“继续说。”贺远头也不抬地命令道,刘佳有点害怕了,问,“贺远,要不...”
“说。”贺远依旧没抬头,一个字吓住了刘佳。
“从那以后,”刘佳说的很慢,努力想找一些不太敏感的字词来代替,“星怡就像是变了个人,酒吧照去,照例把自己灌成一滩烂泥,然后...”
听了一下,看贺远一动不动,刘佳快速的说,“然后有的时候就随便找个男人去酒店。”
说完之后,刘佳低头拨弄起已经凉了的咖啡,眼皮也不敢抬。
良久,刘佳察觉到贺远抬起了头,她抬头的一瞬间被吓呆了,眼睛猩红的贺远眉头拧在一起,双手抱拳肘在桌子上,下巴撑在拳头上,一双手因为紧握而青筋暴起,挡住了他的嘴和下巴。
贺远一字一顿地说,“你骗我。”
刘佳这个时候大气不敢喘,咽了咽口水,小声说,“贺远,这是你要我说的,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骗你有什么好处?”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