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老宅。
冬日的夜格外漫长,这几日才下了场大雪,外面的温度让人舍不得温暖的屋子。下人们全都形色匆忙,不愿在冷风中多停留片刻。
炭火正在火炉里噼啪作响,一旁的香炉已经冷了下来,屋子里的沉香被另一种气味代替。
上好的红木床上,床帐被里面的人狠狠拉扯,搭配上女人难耐的声音,好一会儿一切才缓缓平复。
叩叩叩。
敲门声突兀的响起,打破了房中还未褪去的旖旎。
“进来!”
一声餍足的声音传来,门外的人推门而入,却不敢抬头,恭敬的站在珠帘外。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床帐被一只雪白的手臂从里面扯开。扑通一声,从里面推出一个美艳的女人。
女人被推在地上,却不敢多做停留,整理好自己慌忙离开了房间,只是有些颤抖的步子好像透露出刚才的一切有多激烈。
房门应声关上,半开的床帐里伸出一只同样白的耀眼的脚。
房中等候的人见状连忙走进内室俯身将地上的鞋子套在了那双脚上。
“属下该死扰了主子的兴致,只是那边传来消息了。”
“说。”
慵懒的声音带着些许满足,床上的男子缓缓站起,踱步来到了窗边。看得出他心情尚可,逗弄起了一旁的金丝雀。
“津城那边传话,那人已经启程了,只是跟他一起回来的那两个人却不见了。我们在津城势力有限,还没打探到他们的踪迹。”
抬眼看了看窗边的人,见他似乎并没恼怒,回话的男人又道“属下已经派人暗中跟上了他的马车,一路监视,按主子吩咐已经准备妥当,明晚就能动手。”
“很好,能不能伤到他不重要,只要能拖延时间,别留下痕迹。”
“遵命。”
许是激情退却,让男子感受到了一丝寒意,他便离开了窗边,重新坐回了床沿。
“主子当真觉得那女子不知道您的身份吗?”
听到属下的疑问,男子竟然从枕边掏出一个木牌,木牌的材质是上好的大红酸枝,上面的花鸟栩栩如生。
“她没认出陈家的标志。”
豪门大院通常会有属于本族的图腾徽记,除了可以标记身份,更可以代表一个家族的实力。那天他特意乘带有标志的马车上门,可她看到之后全无反应。
看得出来,那绝不是装的。倘若真的是于既明安排在岭南城中的爪牙,一些最基本的东西一定会知道。
“最起码,她不是于家的心腹。既然在于既明手里连一枚棋子都算不上,倒不如为我所用。”
男子似乎对所说之事格外笃定,一双媚眼露出了得意之色。一个苟延残喘的家族居然有胆量一而再再而三地向自己交战书,也许两年前他太过手软,以至于给了他可以东山再起的错觉。
不论是岭南还是津城,甚至是都城,迟早都会自己的囊中之物。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这样的办法即便再用一次,到头来他也只能承受。”
听完主子的话,站在房中的男子谄媚一笑“主子说的不错,不管是什么人,到了主子面前也只有默默承受的份。”
这话一语双关,再搭配上房间中渐渐散去的旖旎之气,竟也让榻上之人十分受用,他摆摆手,然后就直挺挺倒在了床上,唇边的笑邪魅至极,似乎刚才发生的事情,让他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