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牺牲,不是某一个人的牺牲,而是整个鬿祀。”地头的年轻人抬头,将手上拔下来的杂草猛地抛飞道:“站在鬿祀的巅峰,受万万信徒敬仰,你却让他们牺牲了生命之外的一切。”
“在其位不思其职,你对得起万万信徒吗?你对得起月神吗?我真的没有那脸面,在别人的面前喊你‘父亲’。”
“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圣尊长叹一口气,抬头看着那皎洁月景道:“你是我的儿子,你比别人更加清楚鬿祀的格局。如今这局面,你告诉我如何将那些人揪出来?如何确保清除他们之后,不会来更加凶恶之人?”
“万万信徒在牺牲,我们这些人又何尝不是?”
“呵呵!三方彼此出手,让族中子弟在争锋中假死,然后将他们送到其他世界,这就是你所谓的牺牲?”这年轻人却鄙夷得很,不屑于这样的借口。
“与自己的骨肉至亲分开,不是牺牲是什么?”圣尊身子抖了一下,目光远眺道:“你真的以为,那些人去了其他的世界,就一定是在享受吗?他们去的地方,比鬿祀危险得多。”
“但那些地方有人情味,有温馨有欢声笑语有激情。”年轻人揪着这点不放,将刚拔下来的草甩到圣尊身上:“你不觉得,那些信徒只是有着一身信念,但却已经是行尸走肉了吗?一个,有着信念的行尸走肉,真有意思啊!”
“唉!为父来这里不是争论的,你口中的那个桥万龙,可能出现在了昙月城。”圣尊又暗自一叹,这么下去没完没了了。
“什么,当真?”听到这消息,这年轻人总算是来的精神,猛地从菜地站起来。
“只是有些相符。”圣尊见到儿子这样,微微摇了下头道:“那几个人,和你说的模样,几人的阵容也相似,但是不是还需要你过眼。”
“过什么眼,一定就是他们。”拍了拍手,将手上的泥渍拍掉,这年轻人当即就想马上前往昙月城:“他们在寒煋的时候,就是被埌冉殿给专门送走的。”
“寒煋和鬿祀不同,这是两个不同的星域,两个的位置,都在这两个星域的边缘。桥万龙他们,不可能往更偏僻的地方进发,就是觉得他们有可能抵达鬿祀,我才选择回来看看的。”
“你先别着急,不管是不是,都需要弄清楚他们的来意。”圣者哪还不了解自己儿子,将其拦了下来道:“你自己也说了,你只是跟桥万龙照了两面,却没有参与到冰雪世界的一战,那些事情都是听说的,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什么从长计议,张翰雩、沙励这些人的死,难道还不能说明吗?”这年轻人看了一眼,眼前这大好的河山,心中顿时生出无尽豪气:“如果,我们鬿祀也能够像寒煋一样,这山川得有多美。”
啪嗒!
情到深处,这青年竟然流了两柱泪水。
“为父也听你说了寒煋能够成功的原因,这里面除了他们团结一致外,桥万龙这伙人也帮了很多忙。”圣尊看到儿子落泪,心中狠狠一颤,眼睛不知不觉也红了起来:“但鬿祀因为奉月教的原因,他们藏得非常深,寒煋固有的条件,我们却没有,想要将事情推动,需要付出的可不少,甚至有可能失败。”
“一旦让那些人发现,我们鬿祀这些年,是一直假意争锋的话,说不得他们要施展各种鬼魅手段。”
“你也说了,这些年鬿祀的人牺牲了何其多?”年轻人咬了咬牙,胸口起伏不定:“桥万龙这些人,敢以微末之姿和寒煋各大势力配合,谁说他们就不会为鬿祀牵头?”
“对了,你刚才要说他们什么来着?”
“他们在昙月城外,搭建了高台。”圣尊虽然也这样认为,但是比较理智,不管桥万龙几人是不是真的为鬿祀牵头,但该慎重的时候就必须慎重。何况谁有那么大公无私的心?当即再道:“并且套用了月神的名头,说要给鬿祀的子民献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