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澈闭口不言。
谢明珠好一通望闻问切后才确认造成秦澈这般病弱的,不是病,是中毒啊。
前世的谢明珠,大学的时候,虽然学的是农业,但下乡扶贫的那段时间凤翔镇有一位很出名的老中医。
在别人看来,性情孤僻古怪,谢明珠却是深得他的眼缘。
尤其是在谢明珠救了他一次后,更是闹着嚷着要收谢明珠为徒。
谢明珠一身医术,就是跟着老中医学的。
“明珠、明珠……”
夏满杏站在新房门口,一声迭一声的叫着谢明珠。
谢明珠稍微整理衣衫,“吱呀”一声,打开门。
只见门外的夏满杏端了两碗鸡蛋花站在门口,笑盈盈道:“明珠,你们昨晚……”
夏满杏话还没有说完,秦澈就来到谢明珠的身后,她作为嫂嫂可以打趣小姑子,却也不能当着新女婿说浑话。
“你们俩先垫垫肚子,早饭还有会儿。”
谢明珠闻着鸡蛋花这味儿,肚子就咕咕直叫唤。
“二嫂,只要一碗,余下的这一碗,你拿给孩子们分了喝。”
夏满杏一听,顿时不敢相信的问道:“谢明珠,你说真的?”
原来,小姑子这一魂回来了,竟然这么好啊。
要知道之前的小姑子可是特别护食,公爹和婆母又宠她,就连谢家的大孙子都得让着她。
“真的,给孩子们分了。”
谢明珠是婆母的老来女,全家上下宠得跟眼珠子似的。
村里其他人纵然觉得赵氏宠谢明珠,却也只敢在私下说几句,若谁当着赵氏的面说谢明珠一个不好,婆母就敢拎着菜刀和人拼命。
夏满杏喜滋滋的端着鸡蛋花,叫来了家中的一儿两女。
谢明珠则是将另外一碗,端给了秦澈。
“你喝了鸡蛋花,就在眯上一小会儿。”
秦澈问,“那你呢?”
“我出去转转。”
谢明珠穿好布鞋,从屋檐下拿出一根斑竹做的棍子,慢悠悠地出了院门。
如今当然没有水泥或是柏油路,路是泥土。
小路的两旁长着生机勃勃的野草。
野草上还有些许的晨露。
谢明珠忧心这些晨露会打湿自己的布鞋,便先用竹棍轻打伸到路上的野草,才慢悠悠地在村子里闲逛了起来。
谢家村位于凤翔镇的半山腰,往远处看,山间的晨雾像是一条白丝带似的飘荡在黛青色的山峦间。
饶是不忙的晚春时节,也有勤劳的人们早起去了田间地头做起了农活。
青砖上,飘起了袅袅炊烟。
鸡叫犬鸣声。
小孩子们的欢笑声。
夫妻俩的吵架声,俨然让眼前的一切变得鲜活了起来。
纵然谢明珠不知这是什么朝代,却也觉得比起死亡,活在这里,也很不错。
在麦田里扯着杂草的苏婶一看见独自一人在闲逛的谢明珠,便打趣的问道:“明珠,你咋一个人?新郎倌呢?”
“苏婶,你这块地有多大?往年收成咋样?”
苏婶听见赵氏家的掌上明珠竟然关心起了自己家的麦子,更是调侃道:“这成了家,果真就是不一样,都知道麦子的收成了?”
谢明珠脸庞赫然一红,不禁有些羞涩道:“苏婶,你说我听听!”
苏婶也不藏着掖着,道:“往年收成不大行,今年老天爷赏脸,收成可能要好一点。”
谢明珠弯腰捧起一束麦穗研究了起来。
仔细一看,麦穗看似挺大,实际上却是空壳居多。
按着如今的麦穗情况来看,距离收小麦的日子,少说还得有半个来月。
纵算这些空壳还能再长出些麦粒,亩产量满打满算也不足三百斤。
谢明珠弯腰久了,加上昨晚和早晨粒米未沾,她才刚一起身,就两眼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