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兄,你在吗?”
一个青衣弟子提着食盒拍打着门问到,等了片刻里面仍然没有声音,
“师兄,那我给你放门外了,你、你一会饿了拿进去吧。”
又等了片刻,依然没有回应,青衣弟子无奈摇头叹息一声走了。
他不禁也替段丁贺惋惜,虽然他平日刻薄跋扈了些,但也是玉华派最出色的弟子,很有可能是未来的掌门,谁曾想,一夕之间沦为废人,自段师兄回来便整日关在房内喝酒,谁进去便冲人大骂一顿,师兄弟们都不愿来给他送饭。
哎,如今师门这样,江湖外也不安生,自己不过是才入师门不久的小弟子,即不能帮掌门分忧,也不能同师兄弟们抵御外敌,做些力所能及的也罢。
陆凡这些日子忙的焦头烂额,经过几个月前的大变故明显老了很多,没了那份快意潇洒自如的豪气,多了忧思忧虑的疲惫和不安。月光下的身影衬的他像个苍老的人。
依然是白日里那扇紧闭的门,陆凡示意一旁的弟子,那弟子几下将门撬开,陆凡语气平淡道,
“你回去吧。”
陆凡将门推开,满室浓厚的酒臭味,地上滚落的到处是酒瓶,再往里走,一个披头散发衣着邋遢的人躺在地上,一把剑被扔在角落一处。陆凡皱眉,逐个打开窗户,月光照进屋内,增添了几分可怜的意味。
段丁贺知道有人进来,他知道是谁,和那人无话可说,等了半天,那人始终不语,他索性也懒得理会,如今的他,人见人厌,谁都可以鄙视他、取笑他、甚至用一点武力就能打败他!
“大家看看!这可是玉华派最优秀的弟子,未来的掌门,怎么成这幅可怜样了!哈哈...”
“你不知道吗,你不会自己看呀!人家现在少了一只手臂!哈哈哈!”
“这有什么!玉华派的大弟子少了一只手臂怕什么!人家可是玉华派的爱徒!”
“只怕也不好用了,玉华派险些被灭了,如今已经完了!”
“可怜!可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玉华派表面一套,背地里早就烂透了,逼死夜遥的父母导致大祸,还有那施安东,就是那杀了名剑山庄凌夫人的黑衣人,还抢走了紫霜剑和蓝冰剑,至今下落不明,也许已经被玉华派占为己有了!”
“你说段丁贺可怜,哼!是他活该,自以为是、狂妄自大的东西,早些年那夜遥曾拜师玉华派,受尽他的欺辱,就是玉华派其他弟子也要看他脸色,稍有惹他不快就一顿打骂,刻薄自私的虚伪小人,这种人不值得可怜!”
那些不堪的话终日在他脑子里回响,让他恨毒,但是却无奈!
秋佩遥、夜遥,我恨你!
你毁了我一生!就算生不能讨回来,死后必成厉鬼要你不得好活!
段丁贺晃晃悠悠起身,还未站起身发现屋里有人,他以为陆凡已经走了,却也没太意外,也不行礼,去捡地上的酒瓶,捡了两个都已经空了,有些气恼。
陆凡看段丁贺的样子,想起了师兄,
“可是醉够了?”
段丁贺摇了摇手中的酒壶,
“再来几壶。”
“没听过喝死的,至少玉华派从未有过。”
陆凡平静道,看着段丁贺浑浊的眼,
“你想做那第一人是吗?”
段丁贺不语。
“告诉我,是吗?”
段丁贺仰天狠狠喝了一口酒,
“第一人!哈哈、也不赖,至少留名、留个名、”
陆凡看着他那消极烂掉的萎靡颓废样,心里早已又气又怒,劝导的话他已经说尽了,就算他再是拖着拽着,若他自己始终站不起来,未来的时间与他也是毫无意义。
“原是这样...”
“那你自便!”
说罢,陆凡不再看他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听到身后一个愤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