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时回娘家,得知三婶母并未在家里过年,而是让妨姐儿接到江家去了。自从嬉姐儿出了事,她身边也一直是妨姐儿在陪着。我阿娘说希望三婶母长点心,别再江家再闹腾些什么事出来,否则真是要惹众怒了。”
孙家的事现在苏瑜没怎么关注,消息也是偶尔得到。“嬉姐儿是不是还不知道宋家姑爷纳了她的女使做侍妾呢?”
“可不是。”孙娴叹了口气,“本来依三婶母那脾性铁定是要到牢里去说的,可是听了妨姐儿的劝,就没去说。我看宋家也不敢说,现在嬉姐儿还蒙在鼓里。大过年的,不说这些事了,这汤圆好吃么?那我也要两碗。”
白振羽要了两碗,苏瑜却道:“那你们在此慢慢吃,节后你进宫咱们再叙话,现在孩子们都已经跑到前头去了,我们得去追了。”
有宣祈在,有些话孙娴也不便说,才故意将话题移到汤圆上,“好,那我挑个时日进宫去。”
二人起身相送,看着苏瑜和宣祈挤进人群的背影,孙娴感叹道:“这么多年了,陛下待阿瑜仍旧如初,阿瑜真幸福。”
白振羽知晓她这感叹从何而来。如今的皇后娘娘是再嫁之身,朝中大臣没少生往陛下后宫塞人的心思,可陛下
那些年就没点过头。除了他国来使送来的,如今听宫里传出的消息,北夏国的那两位宠妃似乎也正失宠中。
“你呀,那段时日还担心皇后娘娘失宠,现在看来白担心一场吧。”
“幸好是白担心。”孙娴拉着白振羽坐到她身边。
“还有,以为有陛下在场,你还是少与皇后娘娘如此亲近,倒不是说陛下会怪罪,只是实在有些失仪。”
孙娴巧嫣笑道:“你说得对,我这次也是许久没见她,忍不住嘛。”
行走在人群之间,宣祈的手紧紧握着苏瑜的手,满目繁华喧嚣,街道两边商铺檐下的招牌旗帜在寒风中来回伸展,远处几座玲珑寺塔光芒慈悲,朦胧中带着无尽的朦胧和诗意。川流不息的来往之人,脸上无不透着惬意与泰然般的安定,大唐繁华,百姓安乐,这就是太平盛世。
苏瑜忍不住唇角浅擨,微微偏过头看向身侧之人,满眼的温柔。
宣祈感受到这股炽热视线,徒然附在她耳边使坏,“你再用如此动情的眼神看我,我就找个客栈好好还礼。”
苏瑜闻声,羞得嗔噔着他,“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
“可你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只能会意这个意思。”
这怎么还耍起赖来了,苏瑜解
释说,“我的意思是,眼前这一幕国泰民安景像,是你辛辛苦苦守护的结果,我很感动也很心疼。”
能得她一句肯定,宣祈比什么都高兴,“等孩子们再长大些,衍哥儿能挑起大唐的重担,我就携你手去游览天下美景,我听说江南三月雨柔如丝,四月莺啼蝶舞,甚是迷人。”
那一世苏瑜为庶务什么地方都去过,当然知道江南的三月如何,四月如何,此时宣祈说得动情,也弄得她憧憬和期待起来,“好。”
有人忽然挤了过来,宣祈一扯将就苏怀扯进怀里护着,“你没事吧?”
因着宣祈的动作是突然性的,苏瑜没有防备,现在只觉着脑子有点发昏,“无妨,前面是出什么事了么?怎么这么多人往前面挤?燃灯楼的时间不还没到么?”
左边有一座桥,宣祈护着苏瑜往桥上去。站在桥上,能清楚的看到不远处的景像。乌压压的人头移来动去,杂乱无章,街道两边的商户摊贩忽然关门收摊,只因十来个黑衣人与什么人在撕打,刀光剑影,使得这热闹繁华的街市瞬间惊呼惨叫声连连。
因为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关系,苏瑜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人敢在今夜当街行凶,可她担心走在前面的孩子,“阿祈,
孩子们还在前面呢,咱们快去找孩子们。”
宣祈有武功,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