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氏执意要把宋鑫轰走,林捕头却有他的考量。
此时灵堂里有不少人,都是素日里与林家要好的左邻右舍。昨夜尹氏回来说过,宋家大爷不承认他与柔娘有过什么牵扯,柔娘虽然已经故去,但她的清白名声还是得昭雪。趁着众人都在,不正是个好时机么?
“上香之事一会儿再谈,宋编修,我家柔娘和老太太会出这样的事全是因为你家大奶奶带着聘礼上门惹的祸事,现在当着柔娘的灵柩我只问你一次,你与我家柔娘真如你家大奶奶所说那样是两情相悦吗?”
宋鑫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他自认自己还是个正直之人,虽然有心偏袒孙嬉,但已经出了两条人命,这事轻易是过不去的。纠缠下去的结果,只能是他的前程受影响,宋家家风受人诟病。这件事,越早结束越好,“说实话,在下与林柔姑娘并未有过私情,我们甚至连话都多说几句,我家大奶奶之所以生误会,也只是因为那日林柔姑娘与我舍妹到鸿升米铺去买米,舍妹脚踝受伤,无法帮着抬米篮子回来,正巧在下在附近,是她出于一片热心,让在下帮着林柔姑娘把米提回来,也不知谁人瞧见乱嚼了舌根,传到了我家大奶奶耳里
,让她生了误会,这才至使事情走到一个不可挽回的地步。”
尹氏还想问:你家大奶奶明明说是你自己承认过,她才带着聘礼上门。
可是话到嘴边又止住了,她已经明白了夫君将宋家大爷请进来的目的,是想他当着众人的面还柔娘的清白,现在人已经承认与柔娘没有牵扯,她又何必再画蛇添足,让事情再一次说不清呢?
她扑到灵柩前,哭得歇斯底里,“柔娘,你听见了吗?你是清白的,柔娘,你回来啊,你就这样走了让我阿娘怎么活啊?”
现在林捕头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也不想再看到宋鑫,“多谢宋大爷还我姑娘清白,您现在请回吧。”
宋鑫忙道:“林捕头,在下今日前来,除了想为林柔姑娘和老太太上柱香,还想为此事向林家做些补偿。”
“什么补偿?我不要补偿,我只要我女儿的命回来,要是回不来,就要你家大奶奶给我林家一个公道。”尹氏撕心裂肺的吼,“滚出去,滚出去。”
“尹太太您息怒,事已至此,我只想做些补偿聊表寸心罢了。”
“你不是想聊表寸心,你是想收买人心。”尹氏站起身,怒目而视,“我知道你家大奶奶娘家靠山硬,但我光脚的
不怕穿鞋的,我相信府尹大人定会给我们家一个公道,还我家柔娘一个公道。”
尹氏这寸步不让的固执表现,让宋鑫感到十分为难。
宋鑫正要再继续说些什么,外头进来人说亲家太太过来了,让他赶紧回去。
一想到他的岳母大人,宋鑫就头疼,当初在江家,孙嬉说对他情谊深重,非他不嫁,岳母大人的表现也很真诚,他当时没多想,一根筋的信了。后来谈到聘礼时,虽然岳母大人极力掩饰,他还是感觉受到轻视。
这种轻视的态度令他很不舒服,因为孙嬉的缘故,他可以选择视而不见。甚至在没必要的场合,他本能的杜绝与岳母大人沟通。
一进门,他看到花厅里的情况很奇怪。
本该是主人的阿娘坐在下首,本该是客人的岳母却坐在上首。如此反客为主的举动,又再刺激到宋鑫那颗敏感的心。“拜见岳母大人。”
“我可当不起贵婿这一礼,因为你的一句话,把我女儿害得了大牢,我今日是专程过来问问,贵婿你到底想怎么办的?”
“岳母大人稍安勿躁,小婿先前在林家就是想妥善处理此事。”宋鑫尽量心平气和与蒋氏沟通。
蒋氏闻言,心急道:“哦,可有结果?
”
宋鑫摇头,“小婿本欲舍财求得阿嬉平安,可林家人正在气头上,油盐不进,小婿正想继续劝说时,使役来人说岳母大人到了,小婿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