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嫂,你说我家嬉姐儿冤不冤啊?她是抬着聘礼到林家去走了一趟,但那也是得了女婿首肯的,否则她一个刚过门的新媳妇,怎会愿意自己夫君身边多添一人?再说,林家姑娘就算不承认,那也可以到宋家去对恃不是?她自己和老太太是生是死与嬉姐儿有什么关系?京兆衙门将她关起来算怎么回事?”
余氏听着蒋氏的话,脸色气忿得青白交加,她揪扯着手里的帕子,拍案而起,指着蒋氏怒不可遏,“嬉姐儿干出这等逼死人性命的事,你还有脸替她辩驳?自古女子清白声誉何等重要?就算是得了女婿首肯也该先差人悄悄到林家去探探口风再行事,你家嬉姐儿倒好,直接抬着聘礼找上门去,闹得邻里街坊人尽皆知,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是什么?你也别在我这儿装腔作势替嬉姐儿喊冤,她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冤不冤,你心里最清楚。”
面对余氏的怒意,蒋氏这会儿是真怕啊,怕余氏撒手不管,嬉姐儿这大牢什么时候能出来?
“我也知道这事或许嬉姐儿真是处理不当,但她从小娇生惯养,几时受过牢狱之苦?二嫂嫂,我知道你也是疼嬉姐儿的,快快让
雍哥儿出出面,把嬉姐儿放出来吧。”
“嬉姐儿不是无故被关进京兆衙门的,现在她是被告,是有人告她呢,你以为京兆衙门的大牢是我们孙家开的吗?雍哥儿一句话就能让人平安无事出来?你当大唐的律法是摆设么?我告诉你三弟妹,这件事既是嬉姐儿作的孽,该怎么收场就怎么收场,你若真有心替她开脱,便是去求人家没了两条人命的苦主吧。”
这是放任不管呐!蒋氏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二嫂嫂,您可不能不管呐。”
“我管什么?你这分明是让我给嬉姐儿闯的祸擦屁股呢。”余氏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关芯兰忙上前给她顺着后背。
蒋氏也恼了,她这辈子都没这样低声下气过,余氏居然不给面子,“嬉姐儿再怎么说也是孙家出去的姑娘,这事要是不尽快解决,传扬开去,难道孙家有脸吗?”
“你要胁我么?”
蒋氏这分明是在余氏怒火攻心时又加了把柴,但她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在做什么了,只一心想将孙嬉赶紧从牢里捞出来,“我只是说事实。”
“你自己姑娘闯的祸,想连累我雍哥儿的官声,蒋氏,你算盘打得这样精,偏我就不接着。
”余氏指着她,恨得牙根痒痒,“我奉劝你老实些,别嬉姐儿闯了什么祸都敢接着,仔细她不但把自己赔进你,你也没个好下场。”
听余氏这么说,蒋氏腾一下站起来,不跪了,也不哭了,恢复了平常的刻薄嘴脸,“告不告诉雍哥儿那是二嫂嫂你的事,反正话我是带到了,大不了再开堂时我到公堂上去理论,看看府尹大人是不是真敢动吏部侍郎的亲妹妹。”
这叫什么话?余氏待要说些什么,蒋氏却不给她机会了。
看着蒋氏本一个求人的态度,还能求得这样嚣张,余氏气得头昏目眩,粗气喘个不停。
蒋氏离开后,关芯兰忙给余氏递上盏茶,“阿娘,您快喝口茶,顺顺气。”
余氏将茶盏轻轻推开,表情是既痛苦又担忧,“我一直觉得嬉姐儿这亲事不妥当,提心吊胆好久,才认为或许真是自己多虑了,是嬉姐儿的姻缘到了,没想到祸事就找上门来了。你都瞧见了,她都干了什么事?自己不思悔改,去找苦主忏悔,非得拉着我的雍哥儿给她拉屁股。我不答应,她就这样威胁我,要去败坏雍哥儿的官声,雍哥儿媳妇,你说这可怎么办哦?”
关芯兰心里也慌
,“阿娘,媳妇也没主意,不若咱们去找大伯母商量商量。”
“对对对,走走。”
蒋氏从余氏院儿里出来,一张脸黑如锅底,吩咐迎春和初夏回宋家后,自己则让颜妈妈备车去了江家。
因为是夜里发生的事,孙嬉白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