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宗明夫妻内心狂喜,有了老夫人的撑腰,接下来的事情就不会难了。但苏宗明面上还得架起一副尊重的样子,“阿娘,此事虽是我们二房的事,但苏府如今是大哥做主,儿子觉得此事还是要与大哥商量商量为宜。”
徐老夫人很欣赏二儿子的懂事,觉得这是家庭和睦的一种象征。“来人啊。”
立即有女使进来,徐老夫人吩咐,“去把大老爷请过来。”
“是,老夫人。”
女使走后不久,康妈妈就回来了。看到二房夫妻在这儿,老夫人又是一派面容冷静中带着喜悦,便清楚她已经接受了谭莹雪那娼妇进苏家大门的事。
“老夫人。”
看到康妈妈,徐老夫人才想起自己差她去看冯氏。此时她也能笃定冯氏因为昏倒,“人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
康妈妈答道:“老奴是等着大夫走了才离开苡花水榭的,大奶奶没事,就是气急攻心,醒过来用几副药就妥了。”
徐老夫人眼色一敛,早把她先前还对这个孙子媳妇满意的态度抛出窗外,“这多大点儿事,还能气得昏过不去?小门小户的姑娘,就是上不得台面。”
康妈妈不敢说话
,她站回徐老夫人身边服侍。
陈氏开口了,“冯氏那个性子也是在娘家被宠坏的,担不起什么门面,等到那如意重新进门,儿媳定要好好告诫告诫她,以防家宅不宁。”
“嗯。”徐老夫人极为赞同这句话,她还有长命百岁呢,可见不得家里鸡飞狗跳的。“咱们苏家是今时不同往日,她要是实在不懂事,就别做咱们苏家的媳妇。以咱们苏家现在的地位,京城那里有头有脸的人户巴巴的上赶着跟咱们做亲家呢,她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不过是占了先嫁进苏家的便宜。”
面对徐老夫人这番抵毁,陈氏非旦没替冯氏分说两句,还一副应和的表情,“阿娘说得极是。”
康妈妈虽然是侍候老夫人的,但也觉得这婆媳二人的态度甚为不妥。只是她一个下人,没资格插嘴主家之事。
苏宗耀正在书房练字,他答应了杨夫人要替女学新办的刺绣班写门匾,莫名其妙被老夫人传唤,进门看到苏宗明夫妻两个都在,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里盘旋。
“儿子给阿娘请安。”
苏宗明夫妻也起身朝苏宗耀行了礼。
“大哥。”
苏宗耀颌首,徐老夫人笑
道,“都坐吧,康妈妈,上茶。”
康妈妈去备茶,徐老夫人朝苏宗耀看过去,“把你叫过来,是有桩事跟你商量。”
“阿娘请说。”
徐老夫人笑得和蔼可亲,“先前礼哥儿纳过一个姨娘你也是知道的。”
苏宗耀想了想,也记起来了,“她不是被礼哥儿休了么?还把荷花巷的柴房给烧了,二弟和二弟妹出于某种考虑并未声张此事,这都过去那么久了,怎么好端端提起她?”
“那女子离开时是怀了礼哥儿孩子的。”
苏宗耀摇头,他记得苏瑜提醒他的话,“不,那孩子怎么可能是礼哥儿的?该是那个江湖赌棍的才是。”
“大哥。”苏宗明开口了,“今日礼哥儿遇到如意,也质疑那孩子的出生,于是孩子与他做了滴血认亲,结果血是溶在一起的,断定是礼哥儿的儿子,是我们苏家的血脉无疑。”
苏宗明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苏宗耀再不明白徐老夫人把他喊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是真傻子了。这哪里是跟他商量,分明就是他们二房与老夫人已经拿定了主意,但碍于苏家到底是在他的名下,现在通知一声,过过明路罢了。
“那二弟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苏宗耀脸色和语气都往下沉,明显不高兴。
苏宗明才懒得管他是什么态度,只要有老夫人坐镇,此事就无悬念,“礼哥儿的意思是想将他们母子接回来,那孩子本就是苏家的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