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盼一听说二房要住进来,当即就炸了。她再三质问康妈妈,“你再说一遍,是不是弄错了?”
见着苏盼这样的反应,康妈妈也不再掩饰脸上的排斥和反感,“姑娘,是真的,老夫人逼着大老爷应下了,否则就让大老爷赶紧娶个夫人回来管家。”
自从阿娘何氏死后,祖母想为阿爹娶个新妇回来的心思就没歇过。若不是因为这其间因为宫里皇后娘娘出了事,只怕在祖母的操持之下,这府里早就有个真正的女主人了。
现在是父亲并未娶新妇,二婶母居然想越俎代庖帮她管着这么大的家业,凭什么?那苏怀礼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他一进这府里,整个苏府还不得被他豁害干净?
可是,祖母发了话,父亲答应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哪里来的权利反对?
苏盼极为不甘的瘫坐在绣榻上,气得她随手将旁边的绣架打翻在地。
康妈妈很能理解苏盼的过激行为,但事已至此,余下的事情也不能耽搁,“姑娘,恼归恼,老夫人吩咐的事你还得照办,二老爷和二太太已经在府里了,老夫人业已派人去沈府收拾细软并接余下的人过府,该安
排他们住在哪里,姑娘你得说句话啊!”
苏盼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迫自己暂且按下心中的不快,道:“祖母的院子隔离不是有个紫檀院么?既然二婶母想在祖母跟前尽孝,这紫檀院离祖母的院子最近,让他们一大家子住进去吧。”
康妈妈想了想说:“紫檀院的确是离老夫人最近的,只是紫檀院的院子住不下二房那么多人。我的好姑娘,纵使你心里憋着气,也得把这事儿给安排明白了,不然……不然的依老夫人的脾气,姑娘你肯定得受委屈。”
苏盼眼含热泪看着康妈妈,她明白康妈妈的‘不然’肯定指的是别的,例如‘不然二房陈氏到老夫人面前去告状,老夫人肯定会教训她不孝长辈’之类的。
“姑娘先宽宽心,想开些。”
也只有想开些,不然还能怎么样呢?毕竟盼姑娘要为大夫人守孝三年才能嫁,住在府里的这些日子再看不惯也得忍着。
苏盼揪着手里的帕子,心里的委屈激得泪水止不住的往外翻涌。
“让二叔和二婶母住在紫檀院吧,把靠近湖畔的苡花水榭给礼哥哥和嫂嫂居住,至于文姨娘,就安排住到秋霜阁去住
吧。”
听着盼姑娘不情不愿又无可奈何的声音,康妈妈也是心疼。
沈府。
看着冯氏喜上眉梢的收拾细软,这也要,那也带,苏怀礼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嗤之以鼻,“看看你这小家子气的样子,那苏府什么好东西没有?稀罕你这些破烂玩意儿。”
冯氏一听就不高兴了,她转身头责骂苏怀礼,“是,我这些的确是破烂玩意儿,可你也不想想我那些好东西都是被谁偷走的?”
这话戳到苏怀礼的痛楚,当初如意卷走冯氏的家当他的确心的愧疚,但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再大的愧疚也都消失忘却了,惟一记得的就是每次吵架抖嘴冯氏就拿此事翻旧帐,苏怀礼无理,恨得牙根痒痒。
“你他娘到底有完没完,这事儿你都翻多少遍了?过不去了是不是?过不去就不过了!”
看着苏怀礼动了怒,冯氏不敢再提了,她现在就要住进国丈府,那么好那么大的宅子,这可都是因为她是苏怀礼的嫡妻,要是没了这层身份,她连国丈府门槛上的泥都沾不上。
“行行行,我以后再也不提了行不行?你别恼了,赶紧起来看看有什么要带的没,咱们
可要出发了。”
冯氏伏低作小,苏怀礼心里的气才消散,“有什么好收拾的,依我说你也别带了,这些东西全都扔了,要什么就去集芳馆还是撷云楼去取,现在咱们都住进国丈府了,那集芳馆和撷云楼不就是自己家的了,你客气什么?”
不知怎么的,冯氏觉得苏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