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详细叙述了偏殿摄政王妃的情况。
宣珏听完苏瑜的伤势大为惊讶,“归园?怎么本公主不知道宫里还有这么个所在,公公,那归园是个什么去处?”依稀间她又觉得‘归园’二字很耳熟,像是谁说起过似的。
李公公为难看着长公主,方嬷嬷走过来答道:“那种腌臜地方,长公主自然是不清楚的。归园,名字好听,实则地方不大。归园里有一口井,也不知打什么时候起便成了旱井,既是不出水了,宫里的人也没让它闲着。宫里那些犯了事被处死的宫女太监,要是宫外无人收尸,或者是被秘密处置的,一把火烧了,骨灰就洒进那口井里。如今是冬
日里,就算是酷暑夏日,那归园附近也是阴森森冷津津的,青天白日都没什么人敢靠近,更别说大晚上了。”
宣珏一听,浑身发麻。
苏瑜竟被人丢进了那样一口井里,这要是换了她,铁定早被吓死了吧。
“宫里竟有个这样的地方。”宣珏轻轻呢喃了一句,闭上眼仿佛能看到井里挤着无数冤魂。
“王爷已经下令把那口井给填了,说宫里不该有这么个容易滋生邪崇的地方。”李公公补了一句。
宝珏颌首,“的确该填了,那王妃的身子怎么样,御医怎么说?”
“王妃发着高烧,身上又是脱臼又是划伤,清洗的水就来来回回十几趟呢。”
宣珏轻轻叹了口气,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她也想到了摄政王问苏瑜下落时,皇帝说的那句话,“她在地狱。”
归园的那口井,可不就是地狱?
他怎么不干脆杀了她,非得让她受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还是心思够细腻,够狠辣吧。
此时离主殿不远和偏殿里,苏瑜躺在榻上,汗水浸透了她的青丝,连颈下的枕巾都浸润了。她红着脸,额上搭着巾帛,明明浑身烫得吓人,嘴里却喊着,“冷,冷,好冷。”
宣祈目光往御医群中一扫,那不甚和善的表情惊得众御医如坠冰窖。
能进皇宫当御医也不是庸人之辈,因为对像是苏瑜,他深知自己控制不住慑人的寒意,这群御医万一被他吓着误了诊……,后果宣祈不敢想象,直接吩咐蝶依,“你出趟宫,去
仁济堂将范大夫请进宫来。”
蝶依正为自己没能保护好王妃而愧悔不已,听了吩咐,立即旋身出去。
好在来了一碗汤药,算是打破了满室的紧张气氛,宣祈亲自喂着药,可是苏瑜就是咽不下去。
看着王爷眉头一皱,御医们更是着急。
一个年老的御医上前,“王爷,这药是退热的良药,王妃必须咽下去,否则这高热不退,容易烧坏脑子。”
宣祈忍着没将药碗砸向那御医的冲动,又继续喂了几勺,直到汤药碗见底,也没见苏瑜喝进去什么,却把她新换上的里衣给浸得昏黄了。
“王爷……,这……,这药必须得咽下去。”老御医很执着,显然是真替王妃担心。
宣祈默了默,“再拿一碗药来。”
同样的药又拿了一碗过来,宣祈先拿着勺子搅了搅,正当众御医担心又喂不进去白用功时,只见王爷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微微抬起王妃的头,就那样——嘴对嘴的吻……哦,不,喂了进去。
一帮老古板惊得脸色五彩纷呈。
萧景仁嘴先抽了抽,还能这样喂药?他学到了,等那天眉姐儿生了病,撒娇不吃药,他也试试这个法子。
孙学雍则不自在的别过头去。
宣祈如此反复几次,还真将一碗药喂了个七七八八。
又轻轻将苏瑜放下,自己则拿帕子擦了擦唇角。然后问,“这药多久开始奏效?”
“约莫半个时辰。”
宣祈又一记眼色睨过去,仿佛在说要是半个时辰不奏效,尔等须得陪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