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您姑爷与您姑娘一样孝顺,这些东西有一大半都是他特意安排孝敬阿娘您的。”实际是沈重霖近日也不知在忙什么,总是拉着张黑脸,进出还神神秘秘,她只是在他面前提了提,沈重霖连看都没看就挥手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不论这话真假,陈太太听着很受用。握着姑娘的手,“外头还是热,咱们进屋凉快凉快。”
一进屋,陈太太又道:“若不是你阿爹写信来催,我真想等凉快了再走,下河县毕竟是个小地方,连县大老爷家想用冰都难,要是这
冰能带走,我情愿不要你那半院子箱子匣子,全给我换成冰好了。”
“呵呵呵……”苏玫被阿娘的话给逗笑了,“阿娘您可真会开玩笑,这冰从窖里一出来就要开始化,只怕您还没出京城呢,冰就化成水了。”
“哈哈哈……”陈太太也笑自己痴笨,复又笑着叹了口气,拉着苏玫的手,“你是个好孩子,如今也终于知道痴心不能当饭吃,好好的把管家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正理。采云从小就服侍你,对你的忠心我是最清楚不过的,有她帮衬你,在府里的日子应该不会差的。”
“太太尽管放心,奴婢虽说被抬了姨娘,始终是主子姑娘的奴婢,绝对不敢越过姑娘去。”苏玫尚未应话,采云赶紧表忠心。她如今已经是姑爷的妾,一个被人收过的女人,一辈子除了跟着那个收他的男人,再无出路。
沈府已经出了一个李氏,就算采云忠心,苏玫也会时刻提防,提防她变成第二个李氏。
看着采云如此懂事,陈太太除了在苏瑜这事上心里咯应得慌,其余真是没什么不满意的了。“姑爷如今官做得大,回趟老家不容易,而我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来,你们在京城都要顾好自己,至少三个月一封书信,让我知道你们平安。”
陈太太这话将苏玫和采云的眼泪给引了出来,想着太太肯定有许多私己的话给姑娘交待,采云识趣的开口,“奴婢还在灶上给太太煨着解暑的绿豆
汤,奴埤去瞧瞧好了没有。”
在确定采云走远后,陈太太拉着苏玫坐到身边,开始语重心长,“我瞧着采云是个省心的,会哄姑爷高兴,又不会给你添乱,好好待她吧,你这肚子是不争气的,将军她若能生下一儿半女,还不都是给你生的。”
谁愿意自己的孩子是从旁人肚子里爬出来的?苏玫虽然心中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谁叫她的肚子不争气呢。那次相府的胡姨娘带她去看的那个什么大夫,说得很神奇,她吃了那么多的苦汤水,还不是不见动静?
“阿娘,放心,女儿省得。”
“还有那个院子里的李氏,我得提醒你一句,纵然不待见她,可也别真叫她突然就死了。她娘家是京城人士,一旦不依不饶吃亏的是姑爷,姑爷吃亏就是沈府吃亏,沈府吃亏不就是你吃亏?你心里要有点数,李氏娘家不管什么人上门来探望,你面上的功夫可不能省,该招待就招待,该软身段就软身段,尽管好吃好喝供着。好歹吊着李氏一口气,等到时间一长,李氏再怎么在她娘家人面前编排你,你做了些什么人家都是有眼睛的,那时李氏再有个三长两短,李家也不好意思上门来闹不是。”
李氏自己小产就亏了身子,身下流不净,不知请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好药仍不见好转。苏玫都不敢去看她,想着她那张枯黄发狠的脸,浑身都不自在。“还是阿娘想得周到,女儿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