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稳肃的男声凭空响起。众人望去,只见萧景仁身侧跟着一个女使打扮的女子,她的肩膀上搁着一把三指宽的刀逼近脖子,身后是一位一身黑衣的侍卫。此时那女使脸色灰白,脖子那里正有一颗绿豆大小的痣。
“萧……萧世子。”曲恒结巴的喊出萧景仁的身份,郭夫人拳在袖中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萧景仁,寅国公府的嫡长子,与摄政王是表兄弟,脾性温良,性情却乖张至极。传说他十四岁那年西域进贡了两个美人,皇帝将其中一位赏给了摄政王,摄政王玩笑似的又转给了萧景仁。萧景仁看到那美人,说了一句:美人在骨不在皮。后来谁也没再见过那个西域美人,听说他的书房里有一个人骨做的灯罩……
有了这个传说,萧世子已经二十四岁的年纪也无人敢打他主意,他的婚事也让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伤透脑经。黄国公府的楠姐儿长姐与寅国公府的门第相当,楠姐儿长姐也喜萧世仁俊美非凡的脸皮子,但张夫人却是拼了命的阻止这桩婚事成事,匆匆将嫡长女嫁到京外去了。
郭夫人心头的恶寒层出不穷,她不明白什么时候萧世子当起了苏瑜的马前卒?
哦,他与摄政王是表兄弟,若是摄政王临离京时有交待,萧世子定会关照苏瑜。
“有劳世子爷。”蝶依上前对萧景仁曲膝。
萧景仁没理她,直接走到苏瑜身边,端起茶壶直接对嘴喝起来,那无礼的态度没让人生出反感,反而让人在他身上看到几分放浪不
羁的风流。
“给你们二百两银子的人可是她?”
蝶依一把将人推倒在地。
香玉和全福看了一眼,皆点头,“正是。”
蝶依微微斜身对苏瑜说,“王妃,她叫红豆,是曲府郭夫人陪嫁嬷嬷的孙女,自小与曲二姑娘一同长大,情同姐妹,就是她拿银子诱惑全福和香玉,今日险些害得王妃声名尽毁。”
苏瑜用手弹了弹扇面,眨眼间尽是摄人心魄的危险,“曲恒,郭夫人,怎么不说话了?自己府里的奴才都不认识了么?”
曲恒将惨白的唇页差点抿破了,“苏瑜,你厉害,是我陷害你如何?像你这种下堂妇就该在乡间僻壤老实呆着,京城是什么地界儿?也是你能肖想的?”
苏瑜手中有一下没一下摇晃的团扇,在曲恒这番话结束时停止了摇动,轻轻将团扇搁到栏椅上,发出的清脆一响,声音不大,却让在场所有人心头一悸。
当然,除了萧景仁。他知道苏瑜不好惹,现在明显感觉到她在生气,他越发好奇接下来她会怎么出招。
“曲恒,我真是高看你了,原以为你有几分聪明,不曾想到了仍是个草包。”深吸口气,苏瑜的语气失望至极。
曲恒很疑惑这句话的意思,“你少在这里虚张声势,就算你告诉京兆府,我保证就算你顶着王妃头衔,也奈何不了我。”
苏瑜轻啧一声,语气依旧井然有序,“送你去京兆府?这是收拾你最最下乘的法子。”
曲恒自以为很清楚苏瑜目前的境界,她根本用不着怕她。所以,她
跟着冷笑,“怎么?你还有什么更上乘的法子么?”
苏瑜倚着廊柱,风拂起她耳边一缕青丝摇拂,她的目光轻轻淡淡的落在曲恒头上,“你头上那支步摇是上上个月集芳馆的头饰吧,戴在曲二姑娘你的头上,也不算亏了这支步摇。”
好好的怎么说到她头上那支步摇?曲恒用手摸了摸摇晃的步摇,疑惑的盯着苏瑜,“你什么意思?”
苏瑜徒然笑得灿烂,“我画的。”
“你画的什么?”曲恒心中的个答案呼之欲出,她惊愕的看着苏瑜唇边清冷薄凉的笑。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苏瑜继续笑道:“当初我画这支步摇的草图时,定价在一八百十两一支,整个京城只得五支,出售当天就售罄。次月我又画了别的草图,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