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了?我还以为你与那江家公子有多么情比金坚呢。”看着孙妨的眼睛有几瞬的闪烁,苏瑜心下为那江公子默哀。“现在怎么办?原本是有机会嫁进王候之家的,如今沦落到小门小户里去了,是不是不甘心?”
“你少在这里刺激我,我与寅哥哥的事用不着你插嘴,而且我们之间你根本不懂。苏瑜,我和阿娘都小看你了,你的蛇蝎心肠不是什么人都能比得了的。”心里有股力量一直支持着她,她并不讨厌江寅,也在江寅那里找到了她最想要的清静和幸福,如今在苏瑜这里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从前种种,不论她想什么,都
该死心了。
苏瑜听了这话,将心里的默哀给收了回去,孙妨能说出这句话,说明她还是拎得清的,今日来寻她,不过是想得个答案,顺带骂她几句出出气罢。
“我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个好人,但你和你阿娘若不逼我,我也不会成个坏人。”苏瑜且说且站起身,“我还是那句话,凡事有因果,有代价,在动不该动的心思时,就该想着一旦失败,自己该承受什么。”
这话让孙妨无言以对,毕竟当初的确是她们母女想害苏瑜来着。
“回去吧,你这样冒冒然跑来,我那表妹夫说不定正等得心急如焚。”
苏瑜转身走了,那彩珠帘子再次被打起,孙妨忿忿几声,也只得转身离去。
袁嬷嬷从廊下迎上来,见着苏瑜脸上微笑不浅,好奇的言道:“妨姑娘来干什么?姑娘怎么不留人用了午膳再走?”她想着始终是表姊妹,是友好过是敌啊!
苏瑜站在一丛花架下,透过繁花间隙抬头,阳光不是很强烈,但很热人,“时候是不早了,你去安排辆马车,将人送回去吧。”
袁嬷嬷稀里糊涂的应下,曲了曲膝转身去安排马车。
孙妨站在王府门口,同样抬头看着天空,不是很强烈的阳光晒在她面上,温热温热的,光线似能照进她的内心。
从今日开始,她就是江家的媳妇,她要和寅哥哥好好过光景,能是完壁之身给寅哥哥,她很庆幸。同样的,她不会恨苏瑜,但也绝不会原谅她。
此时,一辆马车停在她面前……
自打孙妨离
开,江寅就一直坐在那个位置上没动过。
尤氏也忍不住唉声叹气,江芯过来叫了江寅好几回,都被尤氏给扯开。
江芯心中奇怪,但见阿娘和二哥哥脸色不霁,又不敢多问。
快到烧午饭的时间了,江习在厨房里冲着外头江寅的侧影,轻声问尤氏,“阿娘,你说二嫂嫂出去了,怎么二哥哥不去?二嫂嫂什么时候回来呀?咱们都在烧午饭了。”
尤氏没好气的瞪了眼江芯,“把灶孔里的火升起来,别多打听。”
江芯嘟着嘴转身往灶孔里添柴,“我只是觉得外头天气挺好的,可是二哥哥脸上却乌云密布。”
尤氏听着,又忍不住沉沉的叹了口气。不经意间,目光扫到石案上盐罐里没盐了,偏头望了江芯一眼,“盐罐里没盐了,你去巷尾铺子里买包盐回来。”
“哦。”
江芯应了一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起身出了院子。
江芯来到街上,刚从卖盐的铺子里买盐出来,没走几步就听见有人喊她。回头一看,竟是孙妨坐在一辆奢华的马车里,她惊得目瞪口呆,不知要怎么反应。
孙妨叫停马车,跳下来轻轻拍醒滞神的江芯,“妹妹,你来街上做什么?”
江芯回过神来,越过孙妨的肩膀,看着那辆马车转头离开,这才缓缓的回道:“阿娘说罐里没盐了,叫我出来买盐,二嫂嫂那辆马车好漂亮呀。”
王府的马车,哪怕是最不起眼的,在升斗百姓眼中都是极难得的。孙妨岔开话题,“别提马车了,你二哥哥在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