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嫁!”
大雨滂沱,雷雨交加。
远处的一道闪电划破了密布的黑云,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京市某处的豪宅里,一辆车如鬼魅般悄然停在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红色金边仙凤纹旗袍的女人。
门口无一人相迎。
只有老管家听到汽车声前来开门,带着女人进去,并上了二楼卧房。
“请您稍等一会儿,我现在就去请少爷过来。”
“好,麻烦您了。”
谢乐瑶不悲不喜,不卑不亢,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微微颔首。
老管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浑浊的眼睛里覆上一层白光,恭敬的弯了下腰才悄然退去。
转身时,似是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谢乐瑶假装没听见,转身进了房。
这间非灰即白、陌生又冷漠的房间,带给她一种深深的不真切感。
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
没有高朋满座;没有美酒佳肴;没有好友相送;没有花车相迎。
她从谢家出嫁,对方就只派了一辆车来接她,没有彩礼,没有嫁妆。将她送到这,便算是完成了江谢两家的这场‘交易’。
嘎吱——
忽然。
门口传来一阵很轻的开门声。
谢乐瑶转身,看到老管家推了个轮椅进来,轮椅上坐着的男人。
正是她今晚的新婚丈夫——江家最小的儿子,江闵淮。
尽管提前做足了心理准备,但谢乐瑶还是被对方满目苍夷、沟壑纵横的脸给吓了一跳。
她放在胸口上的手紧紧攥住,脚底下的红色绣花鞋往后挪了一步。
“怎么?对你未来丈夫的脸不满意?”
对方的声音冷得出奇,谢乐瑶顿时感觉周身就像结上了一层寒冰,刺入骨髓。
传闻这江闵淮因事故面容被毁,样貌奇丑无比,且性格暴戾,喜怒无常,脾气很古怪。
最主要的是,他还是个瘸子,导致性功能不健全,很有可能……不举。
想到这,谢乐瑶的视线稍稍往下移,当落在对方的两腿之间时,听到一声冷哼,吓得她赶紧抬起头,结结巴巴地说,“对,对不起,我,我没有……”
江闵淮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犀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嫌恶。
“你就是谢长平的小女儿?”
没错!
应该嫁到江家的人,不是谢乐瑶,而是谢曼柔。
只因这江闵淮恶名在外,哪个女人嫁给他,都相当于毁了自己一辈子。
谢曼柔不肯嫁,以死相逼,在家闹了三天三夜。谢长平心疼小女儿,又不敢得罪江家,威胁谢乐瑶冒名代嫁。
条件是,支付她母亲的医药费。
谢乐瑶的生母患了重病,需要常年留院治疗,单单住院费就是一大笔钱,更别说还有医药费和手术费,少说也要好几十万。
她一个刚步入社会的打工人根本没这么多钱。
为了母亲,谢乐瑶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想到这,谢乐瑶心虚的咬了下唇,声音细不可闻,“是,是的。”
江闵淮危险地眯起眼,墨色的眸子愈发冷冽,仿佛死寂的火山随时会喷发出来。
谢长平这个老狐狸,居然敢胡弄到他头上来了!
早在听到婚约的时候,江闵淮就把谢曼柔给查了个底朝天,发现了不少有趣的‘秘密’。
而这个谢乐瑶,资料甚微,只知她是谢长平前妻的女儿,在谢家不遭人待见,一直被雪藏,不为外界所知,几乎可以说是个不存在的透明人。
把一个不受宠的女儿送给他。
呵!
还真是不怕死!
谢乐瑶被江闵淮盯得心里发慌,脸色苍白,贝齿紧咬着下唇,手指紧紧的绞在一起,旗袍的裙摆都快被她抓烂了。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