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改颔首,算是行礼。
“二殿下。”
收敛好走神,乔改同这位皇子当真不相熟。
况且,就关系来讲,沈瑞年还是自己家的表哥。
沈寒月同样点头,目光却涣散。
越过乔改,他的视线其实一直放在萧随尘身上。
“阿宠在和大公子说什么?”
“啊?”
乔改一时愣神。
“没,就是兄弟间一起参加年宴。她这不是头一年吗。”
乔改也转头,此刻那边的景象变得更加诡异。
原本围着萧厉的众贵女颇有含情脉脉,虽然没有大胆表现出来,可时不时的偷眼观看都能瞧出来。
萧随尘似乎是想要搀扶萧厉,却被一把推开。
不过一转眼,又怎么的了?
“你有完没完!”萧厉的嗓音低沉,在萧随尘耳边炸开。
少年无动于衷,修长白皙的手指扯住他的袖口:
“兄长莫要紧张,二弟也不是什么不识趣儿的人。只不过在这里被这些女子簇拥,有些不舒服。兄长不妨卖个面子给我,带我去旁边坐坐。”
“就这些?你自己不是长了双腿,难道走不过去?”
萧厉眉目阴沉,越来越觉得萧随尘碰触衣袖的手肮脏无比。
被再次甩开手的萧随尘依旧没有恼怒,极淡的盯着萧厉。
不是她没事找事,也不是她非要膈应萧厉。
而是从一开始,萧随尘就注意到有一道目光始终落在这边。
隔着这些姿态万千的女孩子,萧随尘的余光不经意的瞥到。
双鬓霜白,眉眼如炬,气势很足。
一身轻裘薄氅,料子一看就万分珍贵。
裴首辅。
萧随尘的眼神暗淡,这老头与萧观的气势不分上下。
仍是谁见了,心里都不舒服。
看来,也不是谁都能与他们周旋。
萧随尘舌头扫过牙尖,稍稍又往萧厉那边靠了靠。
裴老头的狸猫换太子大计,想不动声色吞并摄政王府。
现下看了棋子与私生子这般兄弟友好,会不会心急呢?
“滚远点!”
萧厉想要拉开距离,却又被萧随尘按住胳膊。
顺势又被勾住腰间宫绦。
“……”
这兔崽子,到底想干什么!
“我今早上吃多了辣饼,胃疼得慌。兄长,你总要管一管我的吧。”
萧随尘虽然说得可怜兮兮,余光却丝毫没离开裴首辅。
裴首辅的目光不悦,周深气氛泛冷。
就是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中年仆人,也不自然的多打量了裴老头两眼。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萧随尘好奇,能把萧观这变态逼迫到忍气吞声。
萧随尘一直明白一件事,真正有能力,够本事的人。
是不屑于韬光养晦的。
依照萧观的地位,如果真能够直指龙椅,又何必这么迂回含蓄的对待裴家。
她思考时思绪飘走,没注意到手上动作。
——稍稍用力勾着宫绦,随着思绪深入,便勾着宫绦那边的人也凑近。
萧厉:“!”
几乎是有些惊恐,萧厉的鼻腔里满满都是檀香的那种冷香。
他被拉扯,在赤红衣裳下的精瘦的腰弯起一个弧度。
脚下拼命用力稳住,钉在地面上没有挪移半分。可他的上身还是不由失重,实在觉得折磨。
萧厉伸手撑着萧随尘的肩膀,嗓音被薄怒晕染得暗哑:
“萧随尘!”
气不打一处来,却被伸出来的一只手卸了力道。
竟原来是他!
萧厉眯起眼,盯着沈寒月。
而沈寒月卸了萧厉力道的同时,另一只手就拉过萧随尘的手。
萧随尘本来被萧厉突然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