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什么地方?是地狱吗…”
萧嫣然还是不断的低语,颤抖着身子,恐惧到极点。
萧厉:“……”
他想伸出手去拉扯萧嫣然,却听到身后王府里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
是余潇潇的声音,也许就在里大门口最近的房间里。
萧厉的手也跟着僵硬,迅速将目光转到萧随尘的身上。
“啊!放开!娘亲!”
她不断挣扎,好不容易挣脱开奴仆钳制双手,柳嬷嬷使了个颜色。
一个丫鬟拎着鞭子就走过去。
“二公子,奴婢也不想做绝,可奴婢也是别人的物件儿,是没有自我的。”小丫鬟扬起鞭子的时候,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沈寒月心中大惊,却没能拦住鞭子抽打在正艰难向前跪行的萧随尘身上。
啪——
“嗯……”
只得到一声闷哼,而后,还是向前不停。
“阿尘…”沈寒月清冷的嗓音哽咽,想挡在萧随尘身上,顶下落下的鞭子,却被原本钳制萧随尘的两个奴仆拉在原地。
只能看着鞭子不停,卷起雨珠,带着残忍。
为什么不停,为什么不肯停!
沈寒月咬着唇上细肉。
“阿尘!东宫拖了话!”沈寒月眼前是青石板路血河刺目,不单单是萧随尘的,还有木桶里那东西的。
沈寒月不太清楚那是谁,可这人唯独没被砍了耳朵,有口气儿就听得懂。
就这样也是尽了力的撞了一下木桶,最后翻出木桶,直直摔在萧随尘身侧。
萧随尘趴在地面上,侧头就对上这残破不堪的人。
可怖面目,血腥的气息,萧随尘最恐惧的东西,跟着她而来。
“有了一身反骨,不做逆天而行的事儿就是有罪……”
她低低呢喃,无人听清。
这时候,温度更是降了下来,雨水有转小的趋势。
乔改被乔国舅从宫里面拎了回去,大概是早就被吩咐不能插手,所以沈寒月才匆匆赶来。
现在的萧随尘在做困兽之斗,必须把人稳定下来,必须要找出一条生路给她。
就像,点满天灯那一夜,萧随尘给他的一样。
“东宫沈瑞年说,他回答你的问题!”
沈寒月用力,隔着大雨的嘈杂向萧随尘大声喊。
“每个人都是垫脚石,你可能是权利的垫脚石,我可能是未来说不清东西的垫脚石。
当我翻开书本,从第一句话开始,就在思考最终结果是什么。”
沈寒月挣脱奴仆,奴仆们见沈寒月没有要带走萧随尘和替他挨打的意思,也就没好意思拦着皇子殿下。
放任沈寒月走到萧随尘的边上,伸出手,放在萧随尘的脑袋上。
用这两个巴掌,一双手遮住力所能及遮住的雨水。
“当我一页一页的翻动,把每一个字儿看在心里,知晓了一切。也得到了最终的尾章,读到了最后一句话。”
“我承认从没接触的东西,对我来说都无关痛痒。可我也会在某些故事里找到与自己相似的悲情角色,然后顾影自怜。”
沈寒月看着萧随尘颓败的看着对面与他面对面,没有眼泪,没有四肢,没有舌头的怪物。
萧随尘惧怕血腥死亡,这是沈寒月都能注意到的事情。
否则,在蓝香寺,那样的处境下。
那些和尚个个都是危险,留下来都是祸患,萧随尘也只是迷晕他,而没有杀人灭口。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是沈寒月动了手,下了刀。
如今,这一步一步,被逼到什么地步了呢?
她不再有惧怕的眼神,只是一片死寂空洞。
也不再有逃避后退的动作,像是枯败花枝躺在雨水中一动不动。
沈寒月继续说着,把沈瑞年的话尽量完整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