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如果这一次我没有出手，你也肯定会拦下洪水吧？”摩拉克斯立于修远身边，遥望着芸芸众生，缓缓开口问道。
“你会出手的。”他回应着。
听闻修远那肯定的回答，摩拉克斯微微一怔，进而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你早就看透了对吧？”
“或许是吧。”修远给了他一个模糊的回答。
和修远接触的越久，摩拉克斯就越发现他的强大，不仅仅是实力，而是来源于方方面面。
跟他相比，自己好像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修远当初会开出这样的条件了，看着赌约很简单，开出来的条件却很诱人，但其实他根本没有任何胜利的可能性。
这场赌约自从立下的那一刻，摩拉克斯就注定会失败。
五年。
他曾经以为五年很短，不可能用五年的时间扭转他对人类上千年的认知。
结果发现他错了，而且大错特错，错的很是离谱。
根本用不到五年时间，至于多久对人类改观了，摩拉克斯自己都不清楚。
当初小男孩主动要去献祭自己换回晴儿的时候，摩拉克斯就已经想上去收拾那个魔神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冲动，为什么自己会因为一个人类而产生愤怒的情绪。
当时同样是被修远拉住了，修远阻止了他的行动。
好在最后那位魔神没做什么，否则他可能早就暴露身份也要弄死那个魔神了。
“大哥，你经历了很多离别吧？那种迫不得已的离别。”摩拉克斯微微扭头看向修远。
戴着面具的修远有些错愕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刚刚，那位老奶奶让我走的时候，我感受到了离别所带来的痛苦，那是远超于肉体之上的痛苦。”
“而你对肉体上的疼痛并没有太大的感知，所以……”
“…………”
听闻摩拉克斯的话，修远沉默了些许。
“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离别是人生常态，习惯就好了。”
虽然他这样说着，但摩拉克斯依然从他的嘴里听到了无奈。
那迫不得已的无奈。
如果可以，修远宁愿让摩拉克斯永远不接触人类，不认识人类，就以最开始的样子活在提瓦特大陆，那对他来说将是最好的。
毕竟，相比于魔神，人类实在是羸弱不堪，且生命短暂。
越了解，越认识，越清楚，最后分别所带来的磨损就越严重。
但是，这注定是不可能的，能担当璃月守护神的，修远只相信他一个。
因为修远亲眼见证了后世繁盛的璃月，那个无比强大的璃月。
修远不相信别人，也没那么多时间去相信别人，就按照未来铺好的路走下去即可。
听到修远的话，摩拉克斯同样陷入了沉默。
是啊，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现在救下来的那些老人，再过不久后也会迎来生命的尽头。
人类的寿命实在是太短了。
“想好了吗？”修远开口问道。
“什么？”
“想好要成为璃月的守护神了吗？”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会亲眼看见自己守护的人民，一个接着一个离开，无论是晴儿，晓柔，廉大爷，老奶奶，或是村长，他们都会从你面前离开，即便你拥有滔天的神力，依然挡不住生命的轮回，你想清楚，确定要成为璃月的守护神吗？”
“…………”
“是啊…”摩拉克斯沉默了一会儿，目光朝着山下的那群人类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