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宵三个熬了一晚上,以为自己第二日要提审,熬到程善堂想好喊冤求饶的词。
还熬到霍玉楼烟瘾过去,人清醒一些。
可一连三日都没等到。
每天除了送饭的狱卒,他们只能见到彼此,竟是一点提审的动静都不见。
“呸!”秦宵恨啐一口,看向没有米粒的稀汤,说是洗米水他都信,“以前还不知道霍允庭这么黑心,坐个牢,连饭都不叫人吃饱。”cascoo.net
“这是打算活活饿死我们吗?”
其他两人也饿,没劲儿跟他说话,嘴上干裂起皮,憔悴得眼窝深陷。
霍玉楼像是被灌了哑药,一句话也没说。
心想霍允庭不至于搞死自己。
他跟那两人不同,好歹是骨肉兄弟,折磨到最后,也总得留条命给自己。
等到第五日。
连秦宵也没力气说话了,原本还算俊朗的容貌,如今肤色蜡黄,看不出曾经风光的模样。
今天终于有人带他们出去,三个人分别带往不同的审讯室。
“怎么是你?”霍玉楼本以为能见到霍允庭,
。没想到审讯室里坐着的,竟然是程黎,“我三哥呢?”
他声音很小,即使已经用尽全身的力气。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深。
“霍少爷今天好狼狈啊。”
程黎中指与食指间夹着一根钢笔,说话时游刃有余地转着它,眼神里满是厌恶。
“来人啊,给咱们少爷找点儿吃的,以免没力气答话。”
“放地下就行,想必他已经不习惯在桌子上吃饭了。”
“程黎!”霍玉楼踹开脚边的饭碗,把里面的东西打翻在地,“你羞辱我!你竟敢这么对我!”
“我三哥呢?我要见他!”
“看在咱们是一家人的份儿上,我给你一些优待,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程黎不怕他生气,甚至看得还很开心,恶心人谁不会啊。
让霍玉楼之前总来烦自己,也该叫他尝尝这种滋味。
“算了算了,不吃就不吃,把这供词拿去给小少爷画押,今天的事就算结了。”
“我不按!”
霍玉楼挣扎着,可他的反抗却很微弱,在身强体壮的狱卒面
。前,根本就不是对手。
手指染上印泥,重重地印在纸上。
除了供词以外还有另一张纸。
挣扎中他见到纸上的大字,是他跟霍家的关系断绝书,按下去以后,他跟霍家就再也没有牵连。
“程黎!你这个贱人!”
“哟。”
程黎换上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故作遗憾地问:“以前管我叫小嫂子,现在管我叫程黎,小少爷改口挺快。”
“不过也无所谓,咱俩以后估计没机会见了。”
“自求多福吧霍玉楼。”
另一间审讯室里。
坐着的人是周香莹,看见她的时候,程善堂喜形于色,就像见到救星一样。
“香莹!”他热泪盈眶,当即就想拉住她,却被狱卒按住,“我就知道你对我好,看在这么多年夫妻的份儿,你也不可能不管我。”
“我就知道!”
“程老爷。”周香莹面无表情,拿出一早准备好的和离书,“我今天来,是要跟你断绝关系的。”
“从今往后我就不再是程家的人。”
“我只是我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