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好天气，霍公馆没有霍玉楼在，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
本来这家里也不是他说的算。
下人们但凡有眼力见的，都知道遵循主人的意思，不会随便提起这个败事有余的小少爷。
霍玉楼的亲信，都被敖锦打发掉了，一个人也没给他留。
算是积德行善，替他们捡一条命回来。
不过若是有人贼心不死。
一门心思要找霍玉楼，只想跟着他干的话，那就是他们自寻死路了。
“夫人回来了？”
林嫂见到程黎，笑得十分和蔼，“大帅在书房里议事，您先在楼下等等，我找人去看看说完了没。”
“没事。”
程黎却不像她一样自然，也不想霍允庭为自己耽误正事，“我等着就行，您别找人去看了。”
“那也行，我给您准备茶点。”
林嫂说着就往厨房走。
她父母都是上任家主的亲信，自己年少时也待在霍公馆做佣人，再后来嫁人生子，结果被丈夫抛弃。
于是给儿子改了姓氏，一起回到霍公馆里。
她儿子就
。是林副官。
林嫂干活儿很有一套，没一会儿，就端着泡好的茶水，以及点心跟水果出来。
点心是她上午做的，不比外面铺子里的差。
“您的手艺真好。”程黎咬了一口桃酥，立刻被那香甜的滋味俘获，“酥得掉渣了都，这是怎么做的？”
“夫人喜欢就好，我一会儿打包一些，叫人送到隔壁去。”
林嫂正说着，便听见下楼的声音。
她笑得意味深长，“估计是大帅忙完了，我就不在这儿耽误您。”
“没耽误！”
程黎话音刚落，连林嫂影子都看不到，这速度说是练了轻功，他都能信。
“吃什么呢？”敖锦走下楼，身上制服一丝不苟，“笑得像小仓鼠一样，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有吗？”
程黎连忙去摸，发现根本就没有，“你又骗我！”
“刚才有，现在没了。”
敖锦唬人不眨眼，凑到他手边，就着尝了一口桃酥。
她点点头，夸奖道：“是挺不错。”
他就知道。
在霍允庭面前，就得听她的歪理，还
。得被她当小丫头哄。
可滋味不坏，甚至有点儿甜。
比桃酥还甜。
“说正经的。”程黎被她搂住，也管不了姿势多么暧昧，“我今天过来，是要商量婚事的，日子是定了，可总得有个章程不是？”
“嗯，着急了。”
“你不着急？”程黎睨她，这话说得仿佛自己特别恨嫁。
可最开始订下这门婚事的，难道不是她吗？
“我也急。”
敖锦不敢再惹他，怕真挨上一口，那也太不划算了。
不过在婚事上面，她有点儿小想法。
程黎这两天差不多摸清楚了，能让她露出这种眼神的，就一定不会是好主意，十有八九是想法子折腾自己。
他敢怒不敢言，想着先听听再说。
“阿黎。”
敖锦声音压得很低，几乎只有他们能够听到，不意外地又看见程黎脸红。
面皮真薄。
其实她不过是在问，阿黎想穿婚纱还是嫁衣而已。
只是那个笑容别有深意。
让程黎感觉，无论自己选择什么，都等同于跳进坑里。
这让他选什么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