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宫中空荡荡的,周围尽是红色纱幔,唯有正中央那张白玉床大得过分。
敖锦只觉得眼皮有千钧重,费了好大劲才睁开。
——叮铃,叮铃。
玉石摩擦声清脆悦耳。
敖锦顺着手腕看过去,竟然发现皓腕上,锁着一条白玉锁链。
玉本易碎。
可这锁链不知被设下了什么禁制,无法轻易挣脱。
“檀黎?”
她试探着坐起身来,发现束缚着自己的锁链很长,完全能在寝殿中自由活动,“阿黎!阿黎——”
敖锦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掀开一层层纱幔。
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一醒来就找我?”那人隔着一层轻薄红纱,眉眼朦胧却熟悉得过分,“看来梦里也在想我了。”
“放开我!”
敖锦语气中带着三分嗔怪,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让她有些说不出的惶恐。
倒也不是讨厌,只是无端想逃。
“放开?”
灼热气息喷洒在耳畔,让她靠在背后坚实的怀抱中,双腿微微打颤。
敖锦暗自想着。
要干嘛就快点儿,别像凌迟一样折磨人,卡在中间怪难受的。
檀黎轻笑,隔着纱幔吻着她的耳垂,“阿锦,你嘴上说让我放开,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
“想让我快些是吗?”
……
来不及弄明白他怎么知道的。
“没有。”敖锦赌气地什么也不想了,躲避着他的亲吻,“不准亲我了,你给我停下,我没准呢!”
“那要怎么样你才会准?”
梦境中做过的事,被加诸在自己身上时,就不是那么好受了。
敖锦握在檀黎腕间,不准他再前进一步。
她一向是撩小狼的那个。
几时这么被动过?
“别——”她的声音并不坚定,黏黏糊糊的,比起拒绝更像是在催促,“你什么时候学的这种坏点子?”
“你教得好。”
男人搂着她,抱着她,嗓音里带着十分的蛊惑,“阿锦知道我能听见你心里的话吧?”
“可是你躲着我,不给我听。”
“上次在幻境里说要教我的,现在机会来了,听见你想要什么,我才会做什么。”
敖锦自以为很凶地瞪过去。
看在檀黎眼中,连一丝威慑力也没,像奶猫露出小爪子。
你知道不管她如何凶恶,能造成的杀伤力都有限。
唇齿交缠之际,空气潮湿而微热。
敖锦记不清她是怎么沦陷的。
只知道她在某人半哄半骗中,心里的秘密被骗了个底儿掉,连人带心都被人家给摸清了。
最后连认输的话都说出口了,乱糟糟地求他放过自己。
敖锦躺在白玉床上。
腕间锁链胡乱作响,将她双手悬空固定着,心也随之没了着落。
……
魔域里没有日月交替。
等敖锦醒来时,已经不知道过去几日。
腿上残留着数枚殷红齿印,恨得她牙痒,很想抓住某人狠狠咬上几口。
可檀黎竟然又不知所踪了。
狗崽子。
敖锦罕见地这么骂他。
她脑子里昏沉沉的,一想起自己说过些什么,脸上红潮就更明显了。
檀黎趁敖锦睡着时,为她换了新衣,红色纱衣跟幻境中那件,没有任何区别。
他不会是想把幻境复刻一次吧?
敖锦正想着,便发现周围景象变了模样,荒唐!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