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锦原本以为,老平南王跟王妃既然回来了,估计要待些日子才走。
结果第二日刚敬过茶,下午两人就不见了。
好像再多留一刻,就会被儿子强行留下来,绑在京城里干活一样……
从前都是她带狼崽逃之夭夭,还头一次身份对调,“你私下里跟他们说什么了吗?”
“……我就是说,希望他们看顾两天王府,让咱们单独相处几天。”
梁黎摸摸鼻子,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谁知道老头子跑得那么迅速,我一个没看住,人影都不见了。”
他能像现在这么靠谱,全仰仗这个不着调的爹。
当年梁黎是收到丧讯才千里迢迢奔赴江南的,一进门就见到惨白的灵堂,跟父母摆在灵堂中间的牌位。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直到下葬时他仍是觉得精神恍惚,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以为自己从此要孤零零地留在世上了。
“结果呢?”
敖锦坐在园子里的秋千上,听狼崽讲过去的故事。
“结果?”梁黎轻哼一声,难得带着点儿孩子气,“我哭完半个月了,才从管家手里拿到老头子留下的信,说他带我母妃云游去了,让我不要担心。”
“管家说老头子让他看我哭得痛不痛,要是不哭,就别把信给我了。”
“你那时候多大啊?”敖锦捏着他直挺的鼻梁,恍然间好似看见了少年模样的狼崽,红着眼眶跪在灵堂上。
梁黎说得轻巧。
可他们都知道,背后有皇帝盯着,老平南王那也是无奈之举。
在这一世相遇之前,她的狼崽就这么越过人世坎坷,一步一步走近她身旁。
“好像是十六吧,反正也不太大。”
梁黎说完自己笑了,却发现敖锦眼尾微微泛红,“怎么要哭的样子?”
“谁要哭了。”
她矢口否认道,声音却瓮声瓮气的,“梁哥哥,把秋千推一推吧。”
岁月就这样悄然过去。
魏佳泽死于中风,江夕在宫中孤老一世,而本该是主角的瞿经桓跟融念气运散尽,沦为最普通的两块石板。
敖锦从苏竹轩的子嗣里,选择了合适的继承人,是个很聪慧的女孩。
在她能够理政以后,便彻底放下朝政,什么也不管了。
有了苏雁北的前车之鉴,这时人们对女子的偏见已经少了许多,并未排斥新帝登基。
敖锦跟随梁黎去了江南,又辗转游历了几个周边小国。
他们有时能收到女帝的信件,回信时总会带些新奇的小玩意给她,那些东西多数都不值钱,就是看个新鲜罢了。
后来他们老了,便停留在一处村庄里,在依山傍水的田园间过上了最平凡的生活。
敖锦头发还没白完,举手投足间带着时光给予的痕迹,“忙忙碌碌这么多天,干什么还要背着我?”
“当然是忙正事了。”
梁黎拿出背在身后的手,邀功似的摊开手给她看。
掌心处赫然立着两只木雕。
桀骜的白狼与灵巧的红狐,正亲密的依偎在一起。
或许是因为大限将至,这个瞬间敖锦从梁黎的眼神里,读出了很多话语。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一样。
而梁黎最想说的是,狼跟狐狸会永远在一起。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