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兴贤正站在山庄门口,迎着南边漕帮的长老们,突然被张纸糊在脸上。
他把那张纸拿下来,盯紧一看,脸色虽然不变,心里却惊了一下。
他笑着赔礼道:“这也不知道是哪里飞过来的纸,让金长老看笑话了。”
“您远道而来,先随我去厢房歇息吧。”
“我在晚上设了宴,届时咱们再好好喝两盅!”
那金长老刚想回话,却又见到几张纸飞过来,他随手一抓,就把上面的画像跟小字看了个清楚。
他看到这些东西,心里比沐兴贤还尴尬,干巴巴地笑了几声,就跟着天元山庄的仆人往厢房里去了。
除了金长老,山庄里不少别院内都刮来了画像,看到画像的人都知道这是在干什么。
但这终究是沐兴贤的家事,他们私下里再议论,也不敢被他知道。
这些人都是老狐狸,当下就毁了证据,谁也不愿承认自己见到了画像。
众人心照不宣地演起戏来。
反正谁心虚,尴尬的就是谁。
任沐兴贤再处变不惊,这会儿心里也难受了,他抽空放下宾客们往沐奕婷的院子里走。
而沐奕婷已经被苏晓风骂过一回了,挺不服气地在院子对着丫鬟们撒气,院子里乌泱泱地跪了一地,垂头听训。
秦不悔在房梁上看得冷笑,不知自己上辈子怎么能将她认作沐言心。
沐兴贤还要维持着君子作风,一进院子就对着一群丫鬟讲:“你们都下去吧,不必留着受罚了。”
下人们感激涕零地看着他,更加认为他们庄主心善了。
沐兴贤见人下去了,才对着仍在生气的沐奕婷说:“婷儿,如今山庄里人来人往,你不收一收自己的性子,被外人见到怎么办?”
沐奕婷轻哼一声,不忿地问:“看见又如何?”
“我可是武林盟主的女儿,难道连选个夫婿都要看别人脸色?”
她的脾气向来如此,才不肯跟沐言心一样,在自己家里还得谨言慎行。
“婷儿,爹对你一向宠爱,别的事情都能依着你。”
沐兴贤见她使起性子,态度放软了一些,不再是训斥的口吻,“唯独在嫁人这件事上面,你不可任性胡来。”
“你娘的话都不必听,我来日定会给你找个最好的人选。”
“真的?”
沐奕婷将信将疑地问,眼睛却一下子亮起来,娇声娇气地说:“那爹可不能骗我,我要嫁就得嫁个名震江湖的人物!”
沐兴贤和蔼地点头,眼神中却划过一丝算计。
敖锦人虽然不在天元山庄里,但她为了查清冯镜谙的死因,一直让团子盯着山庄里。
方才骤起的狂风,便是她的杰作。
敖锦自从治好身上的暗伤以后,有灵泉的滋润,人也开始清减了几分。
沈黎见她自己接续了筋脉,就丢了一本秘籍给她练。
哪知他回回推开房门时,敖锦没一次是在练功的,半点儿不把习武的事放在心上。
几日后沈黎再次推门,只见她坐在妆奁旁边,正在对镜梳妆。
他走到敖锦身后,恨铁不成钢地问:“你为接续筋脉,吃了那么多苦,难道就是为了好看吗?”
敖锦回身耸了耸肩,无辜地回答:“当然不是。”
“可是沈师叔给我的秘籍,我也看不懂啊。”
她理直气壮地把锅甩了出去,一点儿不心虚。
毕竟狼崽听她喊了这么多句师叔,却连秘籍都不给她讲,也太便宜他了。
沈黎发现自己一对上她,就处处都不占理了。
他伸出手去,无可奈何地说:“拿来吧。”
敖锦瞬间从抽屉里取出秘籍,放在沈黎手上,动作之快,让人很难相信她事先没有预谋。
当晚沈黎回到自己房间里,处理起事务的时候。
不知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