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太后于颜收到了一封信跟一个被人送来的鸟笼。
笼子中关了一只鸟,黛青色的羽毛脏乱还沾满了血污,小鸟很瘦,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若不是仔细看去,瘦小的身躯还有起伏,定以为它已经死了。
于颜眼眶近乎目眦欲裂。
“黛鸾?”她扑了过去,染着鲜红蔻丹的手指抓住了鸟笼,声音带着深深的不敢置信。
与此同时,不知从何飞来两只体型相仿的鸟,一白一黑,各自落在了鸟笼附近,鸣叫着,尖嫩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哀意。
黛鸾生性自由,向往自然,不像清白与阿玄被段扶生使唤的团团转。
他经常不知所踪,大家也便没有在意,可谁能想到,它再次回来,竟是这般面貌。
于颜气的双手发抖个不停,打开了段扶生的信。
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却带着扑面而来的肃杀气。
‘江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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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国,皇宫中。
一黑衣男子脚步匆匆走进东宫中。
青衣男子背脊挺直的坐在案后,手持书卷,神情严肃。
他旁边的桌上坐着一个长相普通的中年男人,正在奋笔疾书。
张剑走进来时,宋未清只看了他一眼,便放下了手中的书,清冽的声音随即在房间中响起:“今天先到这里,先生明日再来吧。”
这句话分明说的极柔,但却让那中年男子一个哆嗦。
“那草民,便先退下了。”
他收拾好桌上的东西,低垂着头急匆匆的走,路过张剑时,忍不住手脚慌乱,书、纸撒了一地。
张剑好心的捡起来,墨迹未干的纸张上能清晰的看到‘慕容雨馨、欧阳雄’等字眼,张剑目不斜视的递给他,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嗯,殿下给他报的表情管理课还是有点用的。
别的不提,只要不碰到声声姑娘她老人家,他已经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了。
“殿下,咱们的人来报,蛮族那边似乎在筹备什么大动作。”张剑沉声道。
宋未清表情一顿,温润如玉般的脸上带上了点兴趣。
“小蛮人们看来是屁股痒痒了。”他语气温柔的说,清澈明净的双眼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十分‘慈爱’。
张建莫名的打了个寒蝉。
说起来,‘小蛮人’这个称呼,还是段扶生起的。
想到这儿,宋未清突然想起了某吐槽大王。
摸索了一下手底下的话本,宋未清开口:“这件事,先暂且不必跟贵妃说了。”
张剑本来有些疑惑,但到底没有做什么表情,只称是。
宋未清瞥他一眼。
张剑:“......”
怎么办,殿下这幅样子看起来好像很想让我问为什么啊。
顿了顿,张剑最后还是问出了口:“殿下,为何不告诉贵妃呢?”
满意的翘翘唇,宋未清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恶趣味:“这么大的事儿,当然得孤亲自去说。”
张剑:“.......”他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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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从来没有自己出过远门的明斯然,正在面对他人生中最大的挫折。
“老伯,您知道朱王国怎么走吗?”
“朱王什么?”耳朵有些背的老伯咧着满嘴只剩两颗的门牙问道。
明斯然重复一遍:“朱王国。”‘国’字,被他咬的很用力。
“什么王国?”老伯又问。
明斯然提高音量:“朱!王!国!”
“朱什么国?”
明斯然:“.......”
瞥一眼对方后背上沉甸甸的树枝,他抿抿唇:“老伯,我帮您背回去吧。”
老伯咧着牙开心的笑了笑:“谢谢你啊,大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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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你觉得小明跟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