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声声今日穿了件烟灰色的洋缎绸裙,这颜色像她这般岁数的少女很少有穿的。
当然,选择这个颜色并不是因为周声声喜欢扮老,她其实喜欢颜色亮丽的衣裳,但多年的宫廷生存经验告诉她,不管何时,都要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才会有不被炮灰的危险。
还没等两人走出院子,便有一群人直接开门而入。
为首的少女一身烟灰色的洋缎绸裙,发间簪着一支玉蝶银步摇,这幅素雅的装扮把她本该冷艳逼人的五官压的娴淑了许多。
周声声目光上移,跟谢清婉四目相对。
妈的......撞衫了。
谢清婉腮帮子紧了紧,眼里闪过一丝羞怒。
“听闻声声姑娘这几日常侍陛下身边,都怪我染了风寒,身体抱恙,陛下怕我疲惫让我休息了几天,麻烦声声姑娘了。”她双颊染上绯红,眼神娇嗔。
后面的宫女及时接话:“陛下体恤您,咱们姑娘,真是好福气。”
周声声不说话,她虽然是个炮灰,但是不想在剧情中被炮轰。
索性,女主到底是女主,不管何时,身上永远有着特殊的吸引技巧。
“啊?难道不是怕被传染吗?”
说着,她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谢清婉,默默往后躲了躲,那样子好似谢清婉是什么大病毒。
谢清婉脸上原本体面的笑容淡了一些。
“说起来,今日来是有要事呢。”
周声声松了口气,总算回到正轨上了。
暗自戳戳旁边的江稚鱼,周声声不动声色的退了半步。
江稚鱼这才像反应过来一样,对着谢清婉道:“不知谢姑娘前来,有何要事?”
谢清婉听着她这番礼貌又正常的话语还有些不习惯。
这傻子怎么突然会说话了。
“咳.....把人带上来。”她冷冷的看了一眼江稚鱼,命令道。
随后从身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全身发抖不停瑟缩着的小宫女。
小宫女畏畏缩缩对着谢清婉行礼。
谢清婉轻声道:“别怕,你抬头看一眼,你所指认的人是眼前这位姑娘吗?”
小宫女怯生生的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江稚鱼,在看到对方的面容时却像看到什么可怕的怪物一样,身子抖得更厉害了,拼命往后缩,嘴里还嚷嚷着:“别打我.....我错了....求求您!别打我!”
身后的众人见状,怀疑、指责跟厌恶的眼神全都落到了江稚鱼身上。
江稚鱼无视掉这些恶意,眼神直直的看向谢清婉:“谢姑娘这是何意?”
谢清婉拍拍跪在地上抖个不停的小宫女,语气怜悯的说:“好孩子,别怕,有我跟其他女官替你做主,你把实情都说出来,没人敢打你。”
听到这番话,原本哭个不停地小宫女这才停了下来,抽抽搭搭的说:“奴婢,是被海公公派来伺候这位...江姑娘的宫女,她是陛下带回来的客人,奴婢定是悉心照料,不敢有一丝疏忽.....”
“可是....”她话头一转,抬起满脸泪痕的脸,撸起了自己的袖子,让众人看清楚了她胳膊上一条条惊人的血痕。
饶是常年在宫中谋生计的众人,也被这密密麻麻的伤口吓了一跳。
“可是....无论奴婢怎么伺候,江姑娘她都不满意,嘴里频繁抱怨着陛下对她的疏忽....每次都拿奴婢出气!”她指着江稚鱼,伤心道。
江稚鱼这才认出她,是带头骂她是傻子的那个宫女。
“我未曾虐待过你,你口口声声说我虐待你,敢问你有何证据?”
那宫女悲切的笑了一声:“江姑娘,您是陛下带回来的人,身体金贵,而我不过是个低微轻贱的下人,我这一身伤痕,还不能算是证据吗?”
“或者,您认为是我自己狠心伪造的一身伤,来诬陷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