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那小少爷过去洛青灯也见过,便是谢家拜师宴那天。
那会儿她可没从这小少爷脸上瞧出什么血光之灾的迹象。
好端端的怎就忽然遭那罪了呢?
这些疑虑洛青灯没有说出口,易容后就与谢香寒一道去了谢家。
谢家小少爷名叫谢诏安,年方十六正是意气风发之时。
又是家里的长房嫡孙自是备受宠爱的。
此番,连谢家的老祖母都被惊动了,老人家瞧见他伤的样子,受了刺激直接晕了过去。
到了院子,里面不说是人挤人,那真真是谢家各房家主全都聚在了这里。
“就这么进去?”
洛青灯今日没戴面纱,上次墨白衣就提醒过她一次。
此刻她戴着半张铁面具,遮住下半张脸,只有一双眼露在外面,瞧着端是郎色清隽。
“祖母昏迷,一时半会儿只怕醒不过来。”
谢香寒皱紧眉,老太太是她最大的靠山,也唯有老太太在时她才能说上一些话。
现在这情况,她一个孤女怕是做不得什么主。
更别说带人去给谢诏安看脸了。
正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快步从外进来,正是李漠北。
显然是知道了自己徒儿受伤的消息,急着赶过来的。
他径直入了门,并未看到廊边的谢香寒和洛青灯。
“一会儿等李将军出来,你设法将他叫过来。”
洛青灯心里有了主意。
谢香寒深吸了一口气,赶紧点头。
……
屋内,李漠北在床边看了看谢诏安的伤势,不由皱紧了眉。
“这脸到底是被何物伤成了这样?”
谢家主痛心的皱紧眉,咬牙道:“是那流星锥……”
流星锥顾名思义,便是两个铁球中以铁链相系,铁球上有许多铁刺凸起。
“有人以流星锥与安儿动手?”
“这……这倒不是……”
谢家主似也有几分难以启齿,咬了咬牙,开口道:
“安儿与人比武落败,下台时不慎摔倒,怎料那流星锥就在地上摆着!”
“这半张脸硬生生砸在了上面,剐下了大片血肉……”
“请了宫内御医来看说性命无碍,但这脸……”
谢家主叹了口气,说不下去了!
谢诏安这一次的伤何止是伤了自己的脸,更是让整个谢家都没了脸面!
整个京都城街头巷尾现在都在流传此事,谢家长孙成了笑柄。
与人斗武输了不说,摔一跤还把自己摔毁容了?
李漠北嘴角扯了扯,欲言又止,沉眸道:“男儿安身立命靠的是本事,这脸……”
“话是如此,可安儿他才这般年纪,便成了这样子,他祖母和母亲皆受不了这打击。”
谢家主说完,想到自己这话有些不妥,忙拱手道歉:
“李兄见谅,谢某并非……”
李漠北摆了摆手,并未放在心上。
却也明白为人父母的一片苦心,孩子是娘身上的一块肉,更何况谢诏安伤成这样,亲人瞧着岂有不难过的道理?
本是一块璞玉,却被摔碎成此,光是想想就令人痛心。
李漠北比任何人都清楚,旁人目光毒过利箭,他这张脸没少被人诟病。
他自己可以满不在乎,但眼下又要看着自己的徒弟走上他的老路吗?
不知怎么的,李漠北忽然想起了那个‘七爷’。
那个少年……会不会有法子能医治安儿的脸呢?
李漠北探望完人后,也没有久留,心事重重的离开,刚出了院子,就听到有人轻声唤着。
他偏头就看到谢香寒立在不远处的拐角。
李漠北眸光一闪,吩咐身边人原地候着,大步朝谢香寒走过去:
“谢姑娘。”
“见过将军。”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