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嘴角像是要笑，骤然又想起自己笑起来的样子怕是有点吓人。
上一个陛下赐到他府里的姑娘，险些被他这笑容给吓死，当即李漠北又把脸板了起来。
眼里还有些担忧，唯恐谢香寒被他给吓晕了过去。
不料对面谢香寒的神色却显得很是镇定，仿佛他刚刚的表情并无可怕之处。
那双眼里只有疑惑，并无恐惧和鄙夷。
一瞬让李漠北失神了起来。
心里的疑问脱口而出：“谢姑娘不觉得李某这张脸可怕吗？”
谢香寒沉吟了下，实话道：“方才刚见时的确吓了一跳，不过看久了之后，其实也并没多吓人。”
李漠北见她神情真挚，不似作假。
实话说，也作不了假，他这张脸有多吓人，他自个儿心里也是有数的！
正是因为清楚，今日谢香寒给他的震动才会如此之大！
这是第一个……没有嫌弃他容貌的女子！
便是他那位已经过世的母亲，都未曾做到过这点。
“多谢谢姑娘。”李漠北衷心谢着。
“其实李将军不必谢我。”谢香寒想了想，还是决定与他多说几句话：
“世人皆爱美，此事难免，也并非所有人都有一双能看到人内在的慧眼。”
“不瞒将军说，几个月前我也如其他嫁为人妇的闺门女子一般，直到遇见了小七。”
“将军乃是大丈夫，或许并不在意容貌之事，但若有机会能改变，何妨一试。”
谢香寒眸光有几许失神：“人这一辈子太短了，想要活的惬意并不容易，世人的眼光难以免俗。”
“我是个庸人，做不到完全不顾旁人的眼光。”
谢香寒说着回过神，歉意的笑了笑：“话多了些，请将军见谅。”
“无妨。”李漠北摇了摇头，对于谢香寒的话，仍有几分疑惑，尤其是她话中提起洛青灯。
她话中的机会，到底指的是什么呢？
谢香寒深深看了李漠北一眼，她能感觉到，李漠北其实并非如外表展露的那般，对自己的容貌浑不在意。
否则，他这样一位铁骨铮铮的大将军，何必对她这样一个下堂妇般的女子说这么多？
“李将军，若有人机会让你的容貌，变得不再可怕，你愿意试试吗？”
李漠北闻言皱了皱眉，摇头道：“容貌乃父母所赐，岂有改变之说？”
“更何况，除非造物之神，谁能有那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
谢香寒看着他，莞尔笑了起来，意味深长道：
“世事难料，我倒是觉得老天有眼，定会厚待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