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药之后,洛青灯开门让人打水进来。
周伯等人就在门外候着,闻言立刻行动。
她折返回来时,墨白衣已重新换了袍子出来,不同于平时的戎装轻甲。
宽松的黑袍穿于身上倒有几分别样的慵懒邪魅。
只可惜,脸上的铁面具有些煞风景。
“你使唤本王的仆人,倒是使唤的自如。”墨白衣沉眸看着她。
洛青灯耸了耸肩,“谁让我这人不守规矩呢。”
说话间,周伯已将水盆端来。
看到这一屋子狼藉,老人家眉梢抖了抖。
放下水盆后,立马出去,还极有眼色的把门给带上了。
一出门,老人家就搓着手掌,兴奋不已的念叨着:
“终于开花了,终于要开花了啊……”
周楠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开哪门子花?爹,你是不是今儿又喝大酒了?”
周伯差点没一巴掌给这蛮子抽过去,目光落在周楠身上,满是恨铁不成钢。
“老子怎生了你这么头猪出来,三十好几了还是个光棍!”
“铁树都开花了,你这头猪都不会上树!”
周伯骂完儿子,没好气便走了。
只有周楠摸着后脑勺,一脸无辜样。
这老头……自己又哪儿招惹他了?
旁边的侍卫肚皮都快笑破了,周楠捏紧沙包大的拳头一声吼:
“笑什么笑,你们也想屁股开花不成?”
侍卫们这才闭嘴,只是那眼神里玩味不消说。
屋子里,洛青灯一边洗手一边道:“你府上的仆人倒是比你这主子有意思多了。”
外头的动静,她自然是听见了。
墨白衣乃习武之人,又岂会听不到那些喧哗。
他蓝眸微闪,落在她身上,淡漠如旧道:“怎么,你还会害羞不成?”
洛青灯眼里多了些戏谑,眯眼瞅着他:“啧,小心眼的男人。”
记仇的一匹。
她拿过旁边的帕子将手擦干,漫不经心开口道:
“你这府上也有大夫,想来也警告过你需得卧床静养,少去走动。”
她说着顿了顿,暗中翻了个白眼:“但想来你也不会听。”
墨白衣手背负在后,神色隐于面具之后,让人看不透。
感触一时有些奇怪。
他这一路孤身而行,有肝胆相照、忠心不已的下属,但却无人敢也无人会当面与他说这些。
似数落、又似关怀。
话语并不好听,却有种怪异陌生的温暖。
洛青灯懒洋洋的嘀咕着,没有注意到他神色的变化。
“就这么着吧,等你背上的伤好了,过些日子我再来给你治脸。”
她说着就要离开。
墨白衣看着她的背影,下意识道:“过些日子?”
也就是说之后这段时日,她不会来了是吗?
洛青灯回头看向他,神色揶揄:“怎么?舍不得了?”
冷芒再度从那双蓝眸里射出来,锐利迫人。
洛青灯啧啧了两声,嘀咕了句开不起玩笑,推门便要走人。
周楠见她出来,眼睛一亮,正要嚎一嗓子:洒家今日就要教你这不懂规矩的小丫头,何为规矩!
墨白衣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冷声下令:
“周楠,送洛大小姐一程。”
“啊?”周蛮子茫然抬起头,“我、我送啊?”
“别!”洛青灯嗤了声,睨向周楠:“这半路杀出来个劫匪,指不定谁保护谁呢。”
“耶嘿,你个小丫头片子你看不起谁?”
不等周楠冲到跟前,洛青灯抬臂一个斜劈,手掌化刀精准打击在周楠的下颌处。
“爬开!”洛姐翻了个白眼,姐姐我不能收拾你家白眼狼主子,还不能收拾你这丑狗嘛?
她动作之快,让人眼前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