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于头点点头,就跟着严千山去了老支书那里。
一进门,就看到老支书躺在炕上,招呼他坐。
老于头把手里的药箱放在炕桌上,然后坐到炕上,说:“叔,您老也不用着急上火的。我看怀德没想真怎么着,关几天,出出气,也就行了。”
老支书叹口气,说:“二小子家的伤没事儿吧?”
老于头说:“没事儿,没伤着骨头,有个两三天就能好。您不用惦记。”
老支书摆弄了着手里的烟袋,他因为身体原因,已经很久没抽了,但有烦心事的时候,还是喜欢摸着眼袋锅子思考。
老支书不说话,老于头也不说话,严长安干着急,但也没敢插嘴。老于头过来前,老支书就嘱咐过他,不许他插嘴,听着就行。
半晌,老支书才开口,说:“按理说,这事儿就应该交给公家处理,我们都不应该掺和。
他们两口子不争气,干了那些旁门左道的勾当,我真是恨不得打死他们。
可……可家里的孩子无辜呀。
今天老二家的一说不上来话的时候,千林就跑了,我知道他这是为他娘干的事情,感到无地自容了。
这要是真给他俩判了,去蹲了笆篱子,千林可就毁了。
他叔,你跟怀德也能说得上话,你能不能从中间说和说和,不管怎么着,别让他俩蹲笆篱子就行。
现在这个世道,他们真成了坏分子,咱们生产队以后也就没有好日子过了,到时候啥检查、啥典型都拉不下咱们了。”
老于头说:“叔,刚才我在怀德家的时候,就问过怀德的意思了,怀德没想动真格的。
他还说了二小子家的一顿,说她太冒失,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把生产队里的事情往公社里捅,他婆娘护着儿媳妇。
我这出来的时候,两口子还犟嘴呢。他们家都是怀德说了算,我估摸着没啥大问题。
这样,我明后天再去他们家一趟,就说看看二小子家的恢复情况,到时候再说和说和。”
老支书说:“那这事儿,叔可就拜托给你了。我豁得出这张老脸,可真是张不开这嘴呀。”
老于头说:“叔,您可别这么说。怀德是个重情义的人,说不定过两天,他自己就过来找你们商量这事儿了呢。”
老支书说:“希望如此吧,到时候我就是给他跪下,也得给孙子孙女们保留个好成分呀。”
老于头笑了笑,又跟老支书寒暄了几句,让老支书好好保养身体,就离开了老支书家。
全程严长安没有说一句话,等老于头走了,严长安才问老支书:“爹,你们也没说啥特别的呀?你咋不让我说话呢?”
老支书说:“我刚才用的是我的老脸,你掺和啥?
你说怀德跟你说过,过两天让你一起去公社把人接回来,是吧?”
严长安点头。
老支书说:“我了解怀德,他既然这么说了,就真是这么想的。可这事儿咱不能这么办。
你刚才没听小于说吗?因为这事儿,他们两口子打起来了。咱得给他个台阶下。
这两天咱们家的人,谁也不许去他家,等着小于的信吧。你去让你娘进来。”
严长安点头,退了出去。
第194章 后续(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