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瘸子后悔了,他不该听那个人的话,以为激怒了严母,把事情闹大,他就能白得个媳妇儿。
现在不光没白得个媳妇儿,差点白白丢了命。
严父拉着严母要回家,严母拿着镰刀站在陈瘸子面前,还是不肯走。
严父再拉严母,严母问:“他要是说出去了,咋办?”
老于头说:“他虽然没伤到要害,止血也及时,但毕竟是有条血管出问题了。
为了防止出现什么并发症,需要留在我这里观察三天。
你们放心,这三天我看着他,绝对不会让他出门。”
当着严长安的面不好明说,但潜台词是这三天是安全的,给严家三天时间商量对策。
如果需要他帮忙,他可以代劳。
听了老于头的话,严母才跟着严父离开了。
严长安指着陈瘸子说:“你这还真是色胆包天了呀。真是活该,好了之后给我老老实实下地去。”
说完他也离开了。等严长安走了,老于头就给陈瘸子喝了一碗可以让人昏睡很久的药,并告诉陈瘸子是补血的。
老于头还要教荣子博和严硕俊功夫,不可能不出门。只有让他睡上三天才安全。
严家这边。
严父拉着严母回了家,灌了一大缸子凉水后,也没觉得火气下去多少。
看着严母依然是那副大义凛然的表情,他就更来气。
严母要是真把陈瘸子砍死了,别说严秀芳的名声毁了,陈瘸子的话再假,也会有人相信。
就是严硕鸿、严硕明和严硕俊的未来也完了。
甚至就连荣子博也会被连累。
他就弄不明白,怎么这么多年,自己这媳妇儿光长岁数,不长脑子呢?
还说什么陈瘸子调戏她,这名声传出去也不见得比传严秀芳的谣言能好多少。
他个人是不在乎的,可外人呢?这样不光是影响严秀芳,连以后孙女们也会受影响。
严父实在是很难冷静,跟严母说话时,语气上就有些冲。
严母听着严父的话,一声都不吭。
严父把话都说完了,觉得自己的话可能是重了。两人结婚二十多年,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对严母发脾气。
又想到这次一定要给严母一个教训,不能立刻说软话。
打算让严母先来跟自己低头。
严父说:“生产队里还有事儿,我先去大队部了。
你今天别上工了,在家把那份检讨写了,我回来之后检查。
都快五十的人了,孙子也三个了,也不是年轻人,怎么就那么冲动,只知道动手呢?
吴寡妇的事情是这样,陈瘸子的事情还是这样。
你在家好好反思反思吧,我先走了。”
严父走后,严母坐在堂屋一动没动。
严父本来以为以严母那只上过扫盲班的文化水平,根本写不了检讨书。
等他回来的时候,严母会跟他低头服软,口头道歉,并央求他帮忙写检讨的。
他怕孩子们在家时,严母不好意思。还特意提前回家了。
结果,他到家之后,别说什么低头认错,软言细语了,连锅灶都是冷的。
严父找遍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看了家里放钱的地方,什么都没少,严母没带钱走。
严父想严母会不会是去大队部找自己了?
他又回到大队部,严长安说没见过严母来。
他往家里走的时候,忽然想到还在老于头那里的陈瘸子。
当时他直接拉着严母回家了,镰刀没还,严母不会又拿着镰刀去找陈瘸子了吧?
严父拐了个弯,又去了老于头那里。
老于头正在做饭,陈瘸子睡得正香。老于头也没看见严母来过。
他又去生产队的仓库找严秀芳,严秀芳表示她见过严母。
严母来还了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