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已经半年多不下雨了,湖水水位下降,生产队里没有其他水源。生产队长天天往公社跑去反应情况。
最近老支书带着人把湖水保护起来了,不允许其他生产队的人随便使用湖里的水。
即使是这样,人和庄稼也都撑不了多久了。
管彤跟着严硕明从生产队的地头走到山脚下,一路上都是枯黄一片,连庄稼都是蔫头耷脑的,没有一丝生气。
夫妻二人顺着一条小路上了山,今天他们是来找严硕明小时候和大哥玩耍时一不小心掉进去的水潭的。
就在俩人商量怎么说通严父在村里呼吁打井的时候,严硕明突然想起,他小时候和大哥在山上玩的时候,曾经掉进过一个小水潭里,因为怕家里人骂,他和大哥谁都没说。
这么多年了,那个水潭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如果还在,这也是一处水源,到时候让管彤多加点水进去,也能让生产队的社员缓解一下干旱的情况。
严硕明是一边走,一边回忆当初的路。
管彤是一边走,一边回忆原来上学的时候,这段干旱的时间具体有多久。好像是北方从1959年月份就开始旱,一直干旱到1962年9月。
好多河水都断流了,庄稼不长,人畜都渴死了不少。
管彤没有圣母心,但也不想自己生活的地方变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所以她努力回忆,之前学的知识里有没有说过有什么缓解的方法。
回忆来回忆去都没想到办法。看来还是先靠严硕明的回忆找找那个水潭吧。
不行的话,她和严硕明晚上到山上来挖坑,她把水库的水放进去一些,也能缓解一点吧。
就这样她和严硕明走走停停,找找转转,还是没有找到当初严硕明记忆里的那个水潭。
眼见天黑了,严硕明有些挫败的跟管彤一起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他还问管彤要不要给大哥写封信去问问。
管彤问他:“为啥要给大哥写信呀?你就那么确定大哥能记得地方呀。”
严硕明理所当然的说:“那当然,大哥比我大,当时肯定比我记得清楚。”
管彤有些啼笑皆非,说道:“大哥比你大几岁呀?也就一岁吧,大这一岁能比你多记住多少东西呀。
咱俩在山上转悠了这么久都没找到,你就别难为大哥了。他离得这么远,又看不到。
这些年山上变化也很大,刚才咱俩都差点找不出来路了。
你问大哥也只能是让大哥跟着着急,远水解不了近渴。咱们还是指望自己吧。”
就这样,夫妻俩人一路聊着天回了家。
他们到家的时候,家里的饭都已经摆好了。严父坐在饭桌前,手里拿着烟袋锅子搓着,但是没抽。
其他人也都围着饭桌发愁,就连严硕俊也没闹着要吃饭。
严母看俩人回来了,就把饭分好,让大家吃饭。
听到是严母开口让大家吃饭,大家都抬起头来看严父,发现严父还在搓烟袋锅子。
严硕明想活跃一下气氛,就说:“爹,你啥时候开始抽烟了呀,这烟袋锅子看着可有年头了。不比老支书那烟袋锅子年头短呀。”
严母嗤笑一声,说:“还不比老支书的年头短,这就是老支书的烟袋锅子。”
“老支书的烟袋锅子咋在咱家呀?”管彤替严硕明问了,严硕明跟着点头。
严父开口了,说:“生产队湖里的水越来越少了,老支书愁呀。
老支书遇到愁事儿就想抽烟,一抽烟就口渴想喝水。
可现在缺少缺得厉害。老支书就把烟袋锅子放我这里了,断了念想,省得老想。”
“爹,咱生产队能不能打个深井呀?打的深点,总能有水吧。”严硕明也忘了之前的铺垫了,直接就说了。
严父叹气,说:“我们不是没想过打井这回事儿。只是……
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