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开播了,我今天去和鹅厂那边的时候看见他们制片放的样片了,迟燃在里面表现得确实不错,从颜值到演技都是绝对艳压,绝对能圈一部分生粉。”
江茶严肃地盯着她。
宁真无奈,“好吧好吧,我知道你是心疼他这几个月一直在被回踩挨骂,但我觉得可能是因为你把迟老师看的太脆弱了,才会觉得这是很大的事。
其实这之前他早都是这样腥风血雨了,只不过之前是对家踩,现在是自己粉丝回踩。实际上这些也没什么,最多就是艺人风险指数增加了,等《令鬼》打出去,生粉吸过来,洗一洗粉圈,完全就可以抵消这部分风险了。”
江茶若有所思。
从进组以来迟燃百分之二百地专注表演,表面上还是没心没肺的混世模样,但江茶已经不止一次看见过迟燃在休息时间在看粉丝私信和评论。
有的人的爱意很极端,极端到恨起来也更加疯狂。
江茶知道,其实迟燃一直很感激自己的粉丝,除了一些硬性规定的时候,他几乎是对粉丝有求必应,他从来都不是被包装成商品摆放在橱窗里的精致人偶,而是有血有肉,懂得感恩,更懂得珍视爱意的人。
他也同样想证明给喜欢自己的人看,他不是一无是处,让他们可以昂首挺胸说出自己爱的人是谁。
江茶望向不远处在树荫下打电话的迟燃,风吹过他的白衬衫,少年的发被高高扬起,像是感应一般,踩在脚下的瘦长影子忽然折叠,迟燃单手举着手机,隔着人来人往的一段距离,微笑着看向江茶。
江茶与他遥遥相视而笑。
宁真循着那点浮动的暧昧望过去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收回了目光。
“说起来其实我们这边手上的正面媒体还不少,”宁真建议道,“或许等《令骨》播的时候可以请他们帮帮忙说话。”
“不用,我相信他一个人就可以,不需要这些,”江茶转过身来,把喷雾也塞进宁真手里,“还有这个,也不需要。”
宁真看着江茶像只雀跃的小鸟一样跑向迟燃,又望向自己手里的香口喷雾,忽然生出了一种女大不由娘的悲哀。
***
晚上的吻戏是《听风》中唯一一场吻戏。
此时的时间线推到高考前夕,也是肖野和山茶告别的时间。因为学籍的原因肖野必须回到大城市参加高考,经过两三年的磨合,肖野已经完全融入了班级,同学们准备在学校小吃街上的烧烤店给肖野办一场送别宴。
当晚,山茶和肖野去办公室领上回竞赛的奖状,成了最后前往烧烤店的人。
走出校园,街市上灯火交织,车流横穿,私家车的喇叭和小电驴的银铃混杂成喧嚣的歌,震下了一路的合欢花,少年人的帆布鞋毫不留情地踩上这些落红,把它们变成了扁平的标本。
而有更多粉红色的花穗义无反顾,在夏夜的晚风里扑簌簌落下,落在少年人的肩膀上,落在少女纯白的裙摆上。
见两人来了,早已落座的同学们掀起一阵喧嚣,各种打趣起哄着让两人落座,山茶总还有些局促,脸皮也薄,被同学们打趣了几句白皙的脸上立刻就浮现了红晕,像是被合欢花染红的。
倒是肖野浪荡惯了,最会应付这种场面,抬腿踢了一脚坐的最近的男生,又装模作样笑着斥了几句,一桌子人也就嘻嘻哈哈笑了过去。
山茶也跟着他们红着脸笑,杏眼里荡开的笑意像是两枚小小的月亮,肖野歪着头看了她两秒,垂头给她拖开椅子,看着人安稳坐下,才吊儿郎当地坐在了旁边。
啤酒在碰撞中生出气泡,沿着杯壁上浮,炸开,现烤的肉串滋滋地冒着油星,风里有孜然和烧烤酱料的香味,少年人在小小的圆桌上高谈阔论,笑成一片,拍桌捶腿和炸裂的啤酒泡沫中都是意气风发。
他们十几岁,无所畏惧,不问明朝有酒,只问今朝尽兴。
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