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段时间,连同迟燃,都被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埋葬在心底最深处。
她睁开眼,所见的只有陌生的建筑,陌生的面孔。
她以为自己开启的是全新的人生,但到头来才发现,原来那不过是另一场噩梦的开始。
时至今日,江茶仍然不懂,明明她才是那个受害者,为什么到头来,被议论是她,最痛苦的还是她呢?
电话铃隔着水流声跳起来,在客厅里被放大成很大的声音,江茶听见了,停止哭泣,缓慢转动滞涩的眼球,摸索着关闭淋浴,穿上衣服走出浴室。
是宁真。
江茶止住眼泪,努力平稳语调才接起电话。
“宁总。”
“江茶?是你吗?怎么声音有点哑。”
“是我,”江茶抹了把脸,“可能是有点感冒。”
“照顾好自己,”宁真说,“你应该起床了吧,收拾一下,我马上到你家接你,咱们去扬声找程东。”
江茶轻轻点头,“好,谢谢。”
“待会见。”
宁真率先挂断电话,江茶吸了吸鼻子,吸入一大口冰凉的空气,氧气让大脑清醒。
她看向放在客厅中的骨灰盒。
不能再继续沉沦在过去的悲痛中,她还要拿回那三十万,为奶奶买一块很好的墓地。
江茶收拾心情,准备关闭手机,一条消息忽然跳了出来。
迟燃。
江茶僵在原地,好一会儿,才颤抖着指尖点开对话框。
迟燃发的消息很简短,只有两个字。
——出来。
江茶一怔,跑到卧室哗啦扯开窗帘,迟燃的身影撞进视野,她不可置信地眨眼确认,不是做梦,迟燃真的站在她家楼下。
她趴在窗户上呆滞地看着他,像是有所感应,迟燃忽然抬起头看向卧室方向,江茶来不及躲避,对上他布满红血丝的眼中。
她愣在原地,清晰看见迟燃的喉头滑动一下,嘴唇张合,没发出声音,她却读出了他的话。
他说,“茶茶,我要见你。”
***
天阴沉着,冷意像无孔不入的针蹿进毛孔,江茶已经记不得自己是以什么姿态冲到楼下的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迟燃面前。
他的背挺得很直,肩膀上有一层浅淡的薄霜,浑身都是凌冽的寒意。
“茶茶,”迟燃盯着她,缓慢地滑动喉结,嗓音泛涩,“我在你家楼下等了你一夜,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江茶咬住下唇,逼迫自己抬头看他。他望着自己,双眼泛红,眼底的红血丝如同蔓延的枝哑疯长,下巴上泛着一层沧桑的青,永远光鲜亮丽的迟燃,此刻掩不住疲惫。
他是风雪里没有寻找到归处的夜旅人。
把月亮拽下神坛的人是她。
江茶鼻尖一酸,几乎是忍着喉头的酸涩咽下苦楚,胡乱扯了句谎,“手机没电了,现在才看见。”
“那就好,”迟燃勾起唇角笑了下,解开羽绒服的拉链,捧出还冒着热气的早餐,“还没吃饭吧,我买了豆浆油条,我们上楼去吃早饭好不好?”
迟燃伸手想拉她。
江茶迅速后退一步,他抓了个空。
“什么意思?”迟燃的手僵在半空,无力垂落,眼神也随之黯下去,“从奶奶的房间出来后就不让我碰你,为什么要突然这样?”
江茶沉默看着他,一句话不说。
“你遇到了什么?我们……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不是吗?”迟燃勉强扯出一丝苦笑,放软声音,“茶茶,你告诉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我和你一起扛。”
江茶抬起眼,指尖被攥到泛白。
嘈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以后谁会要你一个被强|奸过的破鞋?哪个男人愿意做接盘侠,头顶都是一片森林吧。”
“你被亲叔叔上了,传出去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