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最后的机会,把你的极限证明给我看,十分钟内打动我,这个角色就是你的,敢吗?”
江茶垂眸看着菲薄的纸张,毫不犹疑点头,“敢——”
来电铃声猛然响起打断了江茶,“抱歉,我这就挂断……”
江茶怔住,手指在挂断键上停住,迟迟没有落下。
来电显示是奶奶所在的养老院紧急电话。
何安于看了她一眼,“接吧。”
“抱歉,”江茶抿唇,快步下车,在车窗外和何安于保证,“我会很快解决的。”
时间紧迫,她没敢走远,绕到车后就快速接通了电话。
另一头焦急万分的声音洪水一样冲击进耳膜:“江小姐,无论您在哪,都请立刻来一趟医院……”
何安于坐在车厢里,略微一抬眼,从后视镜看见车尾的江茶表情在一瞬间凝固,怔愣着缓慢落下了手机,整个过程像是在流失灵魂,眼里的光亮飞速黯淡退却。
江茶白着脸回到车旁,何安于摇下车窗,心里有了底,“你做好决定了?”
“是。”江茶退后一步,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何导,我——”
“我放弃这个机会。”
何安于耸肩无奈,“那看来,我们还是差点缘份。”
车窗缓慢摇下,江茶迅速冲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子飞驰,绝迹而去。
何安于看向江茶远去的痕迹,惋惜地摇了摇头,正要让司机启动车子,却忽然从后视镜看见一辆黑色的特斯拉疾驰而来。
***
“江茶小姐,你奶奶心脏病突然复发晕倒,已经被送到江淮医院了,医生刚才下了病危通知书,说要立刻手术得有家属签字,你在哪里,快回来……”
江茶攥紧拳头,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
护工的话如同晴天霹雳的魔咒,在她的脑海里不停回放,呼吸被扼制,巨大的恐慌像是席卷而来无处可逃的潮水,窒息地将她包围。
她坐在暖气充足的出租车厢里,却像是坠进了无边地界的冰窖。苍茫雪域里血液冻结,看不见的寒锋利剑一样凌迟着她的心。
她无法呼吸,无法挣脱,神经绷紧,行走在坠崖的边界。
都是我的错,是我忽略了你掩藏的并不高明的安然无恙。
我才是该死的那一个。
但是能不能请你千万不要有事。
不要丢下我。
不要离开我。
请再等等我。
我真的只有你了啊,奶奶。
江茶无法抑制地颤抖着,没有流泪,声音却生涩哽咽。
“师傅,麻烦……再快一点……拜托你了。”
“小姑娘啊,再快就要违规啦,我——”司机抬眼,错愕地在后视镜里对上江茶通红的双眼。
“求你。”
求求你,求你再快一点。
司机咽下唾沫,收回目光,咬牙踩住油门,“小姑娘,坐稳了。”
他全程没有减速,标志着医院的灰白色小点远远接近,飞快完成从平面到立体的改变。
急刹之后,江茶狂奔进医院。
“江茶,你终于来了!”
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惨白色走廊上,护工冰凉的手一把抓住江茶。
江茶止步太猛,停下时被医院满世界的白色晃得眩晕了一刹那,又很快清醒过来。
“奶奶呢?张阿姨,我奶奶在哪儿?”
“还在重症室。”
“重症室?为什么没有手术?”
江茶呼吸一滞,顺着指示灯牌看过去,挂着“重症室”的门上镶嵌着小块透明玻璃,方寸之间,屋里惨白一片,她看不清想见的脸,只能看见床上消瘦的苍老身影,已经单薄到快要没有厚度,冰冷的金属仪器和数不清来源的管道一起交错融入她的身体里。
像是柔软无望的尖刺,一根一根刺进心里。
“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