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了一定境界对于自己所处的地方也有感觉。
姜霭知道自己处在梦中, 却又不是一般的梦境。
看到自己想象中的獬豸出现时，姜霭精神一震，她抬头。
眼前这头浑身漆黑的巨兽, 身高约三米左右，体型壮硕, 一身黑色鬃毛, 确实和传说中的麒麟有些类似。
也许可以攀个亲戚。
一双漆黑的兽眼透亮，威严的面孔，看起来的确有种正义审判的味道。
姜霭惊讶于獬豸的出现：“前辈？我记得我还没有塑形成功, 这是借灵的世界吗？”
獬豸早就出现在上古传说中, 年纪不知道比姜霭大了多少轮，而且拥有非凡意识，被尊为神兽一员，既如此, 姜霭称呼一声前辈最为合适。
姜霭这话一出, 似乎从哪隐约传来低语。
“不错不错，这女娃谦虚有礼，得了吾神恩赐也不骄不纵，我喜欢！”
“这年头出现一个有礼貌的可不容易, 你看看上一个，拽的二五八万的，活该遭报应！”
这些话像隔了一层朦胧面纱，只能听见细碎低语, 姜霭身处梦中, 更加听不清。
而獬豸听到姜霭这声前辈, 威严的巨兽面孔闪现一丝意外, 漆黑的眼眸也忽的柔和了一瞬, 它本就刚正，不擅长撒谎，此刻更不介意实话实说：“其实你心中所想，我们便能感应到，你不成功，是因为我们不回应。”
姜霭：嗯？
她瞪圆眼睛：“我失败是因为前辈你们不回应……”
猝不及防知道这个真相，姜霭有些懵。
还有些受挫。
人神兽不回应，难道就是不想过来，或者就是，看不起自己？
獬豸见姜霭脸上浮现丧气之色，眼眸里透出笑意：“你能开始借灵，就证明你的力量足够，我们不回应则会失败，至于为什么不回应……”
獬豸并拢前肢站立，后肢趴下，蹲坐于姜霭面前，微咳一声：“我们自己内部有些争执。”
其实不是争执，就是觉得，神兽要有神兽的排面，一开始獬豸就想回应的，它没那么多心思，被别的神兽拉住了。
“一开始就让她轻易成功，人就容易飘。”
有理有据。
獬豸这话一说完，雾里的争执就大了些。
“完了完了獬豸一句话全卖了，以后我们不直接回应这不是摆明针对人家？”
“狡诈，居然一开始就挑中最正直的獬豸，这女娃有几分意思。”
“都怪獬豸不会撒谎。”
“獬豸的问题。”
獬豸：“……”
这可大大出乎姜霭的意料。
她以为借灵，是构建数据成功后，进入灵所在的世界，要想办法征得对方同意，是拐是骗还是武力征服，总要有个过程。
獬豸的说法，让姜霭意识到，神兽之间，是有联系的。
她偏头，手指抵在下巴上思索：“前辈，您的意思是，我借灵的事，你们早就知道？”
“古往今来，借灵一事也不只你一人，我们自会有所感。”
獬豸这句话让姜霭震惊又好奇，借灵一事不止她一人，那之前的灵，是别的造物主？
有女娲娘娘的世界，有自己初入的世界，那必然也有别的世界。
借灵。
姜霭忽然想到一点。
逮着一个世界薅羊毛。
因为獬豸是具有自身意识的神兽，姜霭以前不解的问题现在终于找到机会问出口：“前辈，借灵对你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互惠互利，公平交易。”
姜霭心中一个咯噔。
互惠互利？
她之前以为，大滚和耳鼠来到她的世界，也成为了自己世界的生灵，她其实好奇，到底是灵跟着过来，还是原本的世界它们就不见了，獬豸的说法，让姜霭意识到更深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