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邗冷哼一声,冲马如平施了一礼,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马如平先行。马如平噙着笑意看向鹤远,鹤远自觉理亏,又觉得与高邗这般一比着实落了下乘,落落道:“老的先请。”
“那老夫便不推辞了。”马如平走在前头,回了殿中,身后高邗与鹤远对视一眼,鹤远咧动嘴角不愿落于他后前踏一步走在了前头。
高邗只冷笑一声,道了一句“幼稚”,任由鹤远走在自己前面。
待三人重回大殿,殿中寂无人声,关注点却不是最前的马如平,而是在马如平身后的那两位弱冠年纪的年轻人。
仿佛有一口浓痰卡在咽喉,不敢出声吐出来却怎么也吞不下去。
现如今的满洲因惠政王以及五侯年老,或逝或衰,的确不如那些年的劲盛风头,乃至于周遭那些曾被压了一头的地方藩王都有些跃跃欲试,不多老实的动静传出。
虽说满洲有三痴双子,但三痴中的虎痴尤文因三王惠武的死,不愿再直听命于满洲,自困于峙城,独守这一城。其余的恶痴与行痴更是平日难觅其踪不知真身如何。
所以满洲那些名声在外的能够独挡一方的将领之中,唯有惠明惠贤二人,可二人再如何能为,也终究是分身乏力,难以兼顾。
另外,双子不合更是满洲皆知没有戳透的秘密,这样一来,满洲更如无人一般,没了那般势力。
曾经的新五侯,所有人不免是当成一个笑话不时自饭后茶余谈论,笑过后亦惋惜几句,无可厚非。
新五侯中独存的依旧存在于众人视线之中的,便只有这个当年年纪最幼的高邗。而这高邗虽说官位极高,可此人不喜张扬,更从不显露头角,所以所有人都不清楚这高邗究竟如何。
毕竟身为沦落于笑柄的新五侯,如何也重视不起来。
可今日一见,高邗出手的那短短几刻,所有人脑海中忆起了那个曾经的久远陌生称呼。
新五侯。
马如平作为满洲五侯之一,其威名是靠着自己的双手一拳一拳打出来的,不知多少次打得敌军闻风丧胆狼狈而逃。
纵使如今体衰,也不会是什么人都能够轻松挫败的。
那名为鹤远的年轻人无疑惊艳了众人的眼睛。
可高邗方才与鹤远打得难分伯仲不分你我,是不是也意味着当年那个成为笑话的新五侯,终于有人要显露头角,打所有人一记耳光?
无人敢言,屏气凝神,他们不愿再燃希望,毕竟早已是失望过了一次,更何况如今的满洲,早已变了味道,惊艳过众人又如何,现如今的所有人,还不都是处心积虑地为自己而活。
所以哪怕现如今的高邗再怎样将耳光扇得响亮,让所有人再度忆起那个被称作笑谈的新五侯的名号,亦不外乎是惊艳了那么一瞬。
惊艳之余,高邗再如何耀眼,也终究抵不过这场宴席上真正的两位主角。
以钟杜武到任虎威将军为名,满洲大半权贵悉数到场,其中最甚者便是满洲双子的惠明惠贤二人罢了。
故当今的满洲不缺如何敢于冲锋陷阵的将领,缺得便是那个唯一能够统御满洲十五城上下军中将领的藩王。
高邗若想再如此走下去,就必须自惠贤与惠明之中选择一人,退不可退进更难如登天。
区区一个高邗,真的改变不了满洲的局势,要做的只能是随波逐流顺应时势而为之。
所以当相岳侯马如平回到惠贤身旁时,鹤远与高邗落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都满怀期待看着这二人下一步的动作。毕竟是在座每个人看在眼中的,此二子年纪轻轻便身怀这般身手,假以时日成长起来必定不差于任何人,这样一来,无论此二人站在哪一边,胜算都只会上升不会降低。
于众目睽睽之下,看得鹤远与高邗二人站在风暴中心,格外引人注目。
而反观高邗与鹤远两人并没有因众人的焦灼注视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