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四声短鸣是报警,三声短鸣是待命,两声短鸣是准备,一声短鸣是立即行动……”
之前在寿阳,她就觉得军士外出行动,用这种指令特别方便。在蒜山渡被抓陷入绝境时,最后也是行军指令救了她,而现在又派上了用场。“好好记着。阿裕,把记得的庄园内部画下来,策划一下路线。”
四个人说做就说。刘裕之前送拜帖被领进庄园书房,还记着里面的布局。他找来笔墨纸张画起来。其他人围在一旁,开始反复商量
第二日上午,玉婵派来的牛车停在客栈门口,接上叶夕。牛车穿过街巷,她挑帘张望。比起建康和京口,曲阿城就小多了,也没那么热闹。三三俩俩的行人多是农户打扮,路边几乎都是土房。牛车很快出了北城门,穿行在广袤的田野间。
田里稻谷已然金黄,不少农人都在田间收割,一派热闹的丰收景象。昨日玉婵说,仓里米粮坏了可惜。那时叶夕还没什么感觉,此刻,亲眼见到这么多上好的稻米,她不由得想到南山乡民,还在为交不出来的布税粮税,急得团团转,甚至要再次流落他乡。而那些被收进大庄园粮仓的稻米,不知多少会被放坏放烂,到头来只不过得到三字“挺可惜”的评价罢了。
叶夕心里不是滋味,叹了口气,探头望向前方。新丰湖就在远处,湖边围着茂密的树林,一座大宅院掩映在绿树中,许多高耸的粮仓露出墙头,想来就是玉婵所在的庄园。
牛车钻进树林,停在庄园大门外。叶夕下车,见门楣高悬着“枕湖墅”的牌匾。片刻后大门打开,竟是玉婵亲自带人相迎。
“今日我特意准备了好酒好菜,就等你来呢。”玉婵笑意盈盈,将她带进大门。
两人并肩走着,一路笑谈,穿过回廊水榭,池塘里荷叶亭亭,岸边修竹茂盛。叶夕不住在心底感叹着,这些士族庄园当真奢华。想起心中计划,她便笑道:“以前来曲阿,远远瞧见新丰湖美景,却一直遗憾不能近前。想来这里有绝佳的湖景。玉娘子可否带我去瞧瞧?”
“正有此意。我本就打算邀你游湖呢。”玉婵爽快说道:“要不就把酒菜搬到船上,咱们一边游湖一边饮酒,再惬意不过。”
“好呀!”
见叶夕高兴应允,玉婵便转头吩咐起下人,又挽着叶夕的手臂,带她朝湖边走去。
此刻巳时刚过,庄园里的仆婢来来往往,把宴席酒菜,从水榭纷纷搬到湖边码头的船上。没人发现,一处假山后的隐蔽角落里,有三个人正躲在其中。
“洛兄,泓兄,你们从那边拐进去,尽头就是书房。我就从这边去卧房。”刘裕低声说道。
田洛叮嘱道:“阿裕,你千万小心,一个人能行吗?”
“书房里文书好多,你俩搜得更快。没事我机灵着。不管有没有收获,半个时辰后我们还在这里汇合。”刘裕摆摆手,看准四下无人,迅速窜了出去。
田氏兄弟对视一眼,只好也等待时机,窜到房屋墙壁下,贴着墙猫腰朝书房摸去。
新丰湖平静得就像一面大镜子,倒映着湛蓝的天空,流动的白云,还有四周青翠的树林。树木的缝隙间,是一望无际的金黄稻田。叶夕刚走到湖边,便被眼前美景深深一震。
两人走到码头船边,忽然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有名仆人赶到她们面前,“玉娘子,二公子回来了!”
叶夕和玉婵同时一惊。
“二公子怎么回来了?”玉婵喜出望外,放开叶夕的胳膊,刚往回走了几步,便见墙边拱门内走出几个人来。
为首锦袍玉带的年轻公子,正是桓济。
叶夕对桓济完全没好印象,她顿时不自在极了,杵在这里,离开也不是,上船也不是。
玉婵疾步迎上前。桓济一把握住她的手,“这些天不见你,可想煞我了。”
她娇羞道:“桓郎莫要骗我,你要当驸马,把我丢在这里不管,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