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她从眼角余光见到劫匪上前要带走桓徽,她便暂时闭口不言。
“要放一起放!”桓徽拧动身子,不愿被人碰到。
“阿徽,你先走,能走一个是一个。”叶夕用手肘顶了顶桓徽。
桓徽紧抿双唇,眼角渐渐变得红润。
“别做这种拖泥带水的恶心事,快走!”叶夕不耐烦地说。
在旁解绳索的匪徒没好气地说:“再不走就一个都别想走!”
“让她走!”叶夕猛地转头呵斥。
桓徽深吸了口气,“好,我先走。”
当桓徽被一个劫匪带走之后,叶夕终于难抑怒意,恨恨说道:“王鉴,我当时就应该一剑捅死你,省得你来晋国还三番两次想杀我。”
蒙面人愕然了一瞬,继而嗤笑道:“这都能被你认出来。”
“你说话的音调,我死都不会忘记。你故意派人装成流民抢劫,不杀诸冶监的人,就怕官府认真追查。你认得桓徽,怕得罪桓氏,也不敢杀她。”直到桓徽走后叶夕才戳穿,就是怕桓徽若知道了王鉴身份,会被灭口,“上次在京口也是你的人吧!你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王鉴则径直退后两步,轻轻挥手,“废话少说,动手。”
旁边那名劫匪抽出腰刀,缓步朝叶夕走来。
叶夕的手在发颤,她不是圣人,纵然一次次直面死亡,她依然害怕。一股股凉意如潮水般从脚底涌到头上,她想尽力去摸靴子里的匕首,可手臂竟然不听使唤地有些僵硬。她深吸一口气,见刀尖已近在眼前。
她盯着眼前被扬起的刀,脑海里一瞬间掠过许多。她一个怕疼怕苦,总忍不住掉眼泪的人,为何总要忍受这些刀割箭刺的痛楚。若死后阴魂不散,她定要一个个报复回来!
刀落了下来。
叶夕没有闭眼,她偏要死不瞑目。
于是接下来,她竟见到了这样一幕。
从屋顶同时射下三支箭,精准不倚地射中屋里除她之外的两个人。他们应声倒地。
与此同时,从屋顶径直落下三人,均手持弓弩。随着茅草纷纷扬扬,屋顶露出大洞,落下月光。他们动作利落地除去劫匪武器,将他们压趴在地,反剪双手。
电光火石间,变故尘埃落定。
叶夕惊愕地看着这一切,尤其是当她看清,过来为她割断绳索的人,是身着戎装的谢玄。她扑过去抱住半蹲在旁的谢玄,在他的肩上蹭去瞬间涌出的眼泪。
他接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在她耳边说:“我一直都在。见劫匪押你们离开,我想找到窝点,才带人远远跟着。大鱼果然藏在这里。”
叶夕长舒了口气,想起屋里还有旁人,便从他身上起来。她走到王鉴面前蹲下,一把扯下他的蒙面,果真是这个她做梦都想除掉的人。
谢玄揭开另外一个劫匪的蒙面,了然说道:“跟王鉴一起投降的那帮秦兵,之前就猜或许是你们。”
她从地上捡起短刀,对谢玄说:“你们答应过,给了兵器图谱,便让王鉴随我处置。”
谢玄还未说话,屋门被猛地撞开。“阿夕!”桓徽从外面跑进来,见叶夕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上前握住她的肩膀,“我一被他们带出去,就看见谢玄带人来了。他们先救了我,我说你还在这里,他们就过来了,幸好赶上了。”
桓徽又扫了一眼屋里被制服的劫匪,不禁愕然,“这不是那个投降的王鉴吗?不是流民匪啊?”
叶夕拿着短刀蹲在王鉴面前,他手背上,之前她用剑刺过的地方已经结了疤,“为何要一次次杀我!”见王鉴趴着不愿说话,她直接将刀刃抵在他另一个完好的手背上,又扭了一把,“说。”
屋里响起王鉴的惨嚎,他断断续续说道:“有人跟我说……你弟弟在慕容垂身边……你迟早要去投靠慕容垂……他的霄云骑装备已经那么厉害了……你再一去,慕容垂只怕要战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