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也会拼死一搏,与你们同归于尽!”
“谁想跟你同归于尽。”谢玄转身捂嘴咽下喉头涌出的津液,压下咳嗽,“我要慕容令知道,袁氏自身难保,他在寿阳占不了便宜,除了回邺城,别无选择。”
众人都没有发觉,拥在袁瑾身后的一名部曲,此刻悄悄地退出人群,顺着坡道下了城墙,消失在巷陌中。
“此刻,我只想把百姓们安稳送出城,等他们出去之后,我们会放了余硕,自行离开。袁公子就自己守着寿阳城,等待天命吧。”谢玄淡淡说完,见叶夕正远远站在人群外紧张地看过来,他转头回避了她的视线。
叶夕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在想。昨晚谢玄要她往下瞧,就是看这场峰回路转的大戏?他不仅要把刘建父子救出城,要把被困的流民带出城,还要逼慕容令离开,从根上斩断燕人兵援豫州的可能!
好险的计划!但赢得太漂亮了!可他自己……怎么受了这一身的伤?
“寿阳重重封锁,刘建是如何出城的?”袁瑾恨恨问道。
“自然是在守军眼皮子底下出去的。”谢玄简单带过,再不解释。
袁瑾紧紧握拳,在城墙上搓了半晌。
“袁公子,你别无选择。毕竟你也不想同归于尽,是吧?”谢玄的声音悠悠响起。
半晌,袁瑾终于咬牙开口,闷声说道:“你以为谢氏当了桓温的走狗,以后会有什么好下场?”说罢,他拂袖转身,迈步欲走。
“袁家人的口吻真是如出一辙,旁人听了,还以为你们是怎样的忠烈之士。”谢玄冷笑,“等你父亲醒了,你问问他,十三年前他被派去洛阳修皇陵,后来是怎么当上豫州刺史的?你再问问他,认识陈吉吗?”
“谁?”袁瑾停下脚步,没听明白。
谢玄看向城外,“陈吉,十一年前一个豫州军都尉,是先父谢奕将军的亲卫。先父去世后没多久,他便消失了踪迹。有人查他的档案,发现他出身于袁氏部曲。”
袁瑾在脑海中搜寻,发现自己对这个名字全无印象。
“回去问你父亲,陈吉在哪里。不管是死是活,下次见面把他带给我。或许,我还能为袁氏家眷求求情。”
袁瑾冷哼一声,甩袖离去。四五十名袁氏部曲亦前呼后拥着,一起下了城墙。
周围疏阔了许多,谢玄松了口气。额头阵阵天旋地转,方才全靠意志强撑,此刻放松下来,他身形一颓,倚住城墙,不住喘气。叶夕见他脸色煞白,忙疾步上前,可他满身是血,她不敢轻易去扶,生怕不小心触到他的伤口,“你得赶紧上药!”
“是啊!”孙无终已经上前扶住了谢玄。
“阿玄,剩下的交给我,你快歇息!”高衡站在另一边,心急如焚。
谢玄微微点头,“别管我,快带人出城。无终,你去帮高当家安排,得抓紧,我怕一耽误会有变数。”
“阿郎!”
“没事,我还能撑。”他嘴唇明明已经毫无血色。
争不过谢玄的坚持,孙无终和高衡迟疑地松开手,百般嘱咐叶夕照顾好谢玄,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开。
叶夕小心翼翼地扶谢玄坐下。
“抱歉。”他喃喃一语。
“啊?”叶夕没听清,她正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兜,倒出里面的瓶瓶罐罐,“别说,高当家的据点里武器伤药什么都有,五花八门的东西还挺齐全!之前给攻城受伤的兄弟,还有吴序上药用了不少,剩下的也不多了,正好都给你。”
谢玄垂着眼睫,突然说道:“叶夕,有件事……”还没说完,一口血津涌上,呛得他直咳嗽。
“哎哎哎!你别说话,省点力气。”叶夕缓缓拎开他破碎的血袍,往伤口上轻轻倒药,“丁九巷那边,你们会派人去接吧?”
谢玄低声说道:“会。”
“你是不是担心之前我应承的那件事啊?那你放心,等我和叶